趙禹點頭道:“青荻姐姐是我一生摯愛,一定謹記楊夫人的教誨。”
紀曉芙聽到這話,驀地嘆息一聲,又說道:“你莫怪我絮叨,江湖兒女重義輕生都是極好的。你是武林中最出色的年輕人,少不得會引人仰慕。但是如果放任下去,不獨會傷害著緊你的人,你自己心裡應該也不會感到快活。”
趙禹何嘗聽不出紀曉芙話中意思,臉色登時轉紅,低頭道:“多謝楊夫人提醒,這一點往後我一定會注意。你是我敬重的長輩,往後我有什麼行差踏錯,還望能不吝指正。”
從紀曉芙處離開後,趙禹便又去到楊青荻那裡。
若想易容成張無忌且看去無甚漏洞,少不了要靠楊青荻一雙妙手。他將自己的意思講述一遍,楊青荻沉默片刻後嗔怨道:“你總是喜歡行險,難道次次都有好運氣?這個性子,一定要改一改!”
趙禹握住楊青荻的手,溫聲道:“青荻姐姐,這幾年來我見多了爾虞我詐,你死我活,各種陰謀詭計,也學會了信口雌黃,習慣了驅使萬人。每每冷靜下來,才覺得有些想法有些做法,已經偏離了初衷。我不想有一日會變成一個冷血無情,半分激動都無,只會冷靜計較得失的獨夫。或許只有生死間輾轉掙扎,才能時時讓我警惕人命可貴,不會真的變成漠視一切罔顧人命的魔頭……”
楊青荻聽到這話,下意識伸出手按在趙禹額頭,哪怕趙禹此時早已經比她高得多,她柔聲道:“哪怕你真的變成十惡不赦,咱們一起下地獄!”
這時候,帳外響起殷天正的聲音:“我已經把無忌帶來了。”
楊青荻笑臉禁不住變紅,忙不迭撤回手來。
趙禹笑了笑,起身迎出來。
殷天正身後,站著一臉凝重的張無忌和麵對趙禹仍略顯畏懼的楊不悔,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殷離也跟過來。此時她臉上已經沒了忿恨,轉而代之的卻是濃濃的幽怨。
趙禹對殷離那些無理話語猶未消氣,只將那三人請進帳中,卻看也不看殷離。他正待轉身回帳。
殷離搶上一步,纖手扯住趙禹的衣角,低聲道:“先前是我講錯話了,你不要氣惱我好不好?我什麼話也不說,你瞧瞧我一眼好不好?”
趙禹收住腳步,低聲道:“殷離姑娘,多謝你垂青。只是,這世上許多事並非動念就能成事。瞧在令祖面上,這事我便當沒有發生過。至於你,唉,我也不知該對你說些什麼、”
說罷,他對殷離點點頭,而後便進了帳篷。
由於楊青荻要替趙禹易容成張無忌的樣子,因此此時她正仔細觀察張無忌的相貌細節。
張無忌一臉侷促模樣,坐立不安,左顧右盼躲開楊青荻的視線。
楊不悔挨著張無忌坐在一起,瞧見他這副樣子,關心問道:“無忌哥哥,你不舒服麼?”說著,還伸出手摸摸他通紅的臉頰,低呼一聲道:“呀,你的臉怎麼燙得這麼厲害?”
張無忌羞得幾乎將臉塞進胸口裡,忙不迭擺手道:“我沒事的。”
趙禹走進帳中來,楊青荻站起身對他點頭道:“可以了。你們談吧,我先出去了。”
待楊青荻出帳後,張無忌才微不可察噓了一口氣,或許是因為數年前那段沒結果的痴戀,他對美貌女子下意識感到幾分畏懼,尤其楊青荻美貌要超過朱九真不知多少倍,只瞧他一眼,他便周身不自在。
趙禹坐在張無忌對面,說道:“相比你外公已經將我們的計劃告訴你了,接下來,我要扮作你去各派尋釁。你對各派有什麼舊怨氣,不妨全都講出來,這次我借你名頭,一併幫你出了氣算作償還。尤其重點是你在武當派那兩年,事無鉅細都講一講,否則未必能騙得過他們。”
張無忌惴惴不安道:“這是要我直接和各派為難麼?這一來,我豈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