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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朱升上前一步,拱手道:“克下集慶後,鎮淮總管府之名已經頗不堪用。老夫以為,總管是時候要上尊號,稱王爵,如此自是名正言順。”

趙禹聽到這話後,頗覺好奇道:“老先生教我緩稱王,乃是真正至理名言,持重之舉。如今怎麼自己開始更改起前言來了?”

聽到趙禹的問題,眾人也皆大感詫異望向朱升。老實說,這個念頭他們未嘗沒有動過,只是因為見總管一直奉行朱升老先生這個策略,心中才略感遲疑沒有講出來,卻未料到朱升先一步做此提議。若是他不能講出一個順服大眾的理由,眾人只怕就會心生芥蒂。

朱升感受著眾人鄙視目光,老臉禁不住微微發燙。以他在江南士林的名望並當下的年紀,原不必做此近乎出爾反爾的舉動。只是現今在鎮淮總管府下屬幕僚當中,他也並非一個人,而是一干鄉黨同僚的天生首領,不得不為他們考量。在諸多同僚當中,皖南一系並不佔優,遠遠遜於早先一步歸附總管府的滁州派。若不能抓住攻克集慶這個難得契機,取得亮眼表現,這種劣勢只怕還會長久保持下去,繼而越拉越遠。

這種時刻,朱升也顧不得這一張老臉,搶先動議稱王之事。只見他老眼開闔之間精光熠熠,渾然不見一絲老態,沉聲道:“此一時,彼一時。初時總管兵不過數萬,地不過數城,自應該韜光養晦,積蓄實力。可是拿下集慶這數朝舊都之後,先前的韜光養晦已經沒了意義。如今天下各路義軍皆露疲態,唯獨咱們鎮淮總管府鋒芒漸露。若再不正名易朔,不過掩耳盜鈴,難收應有之效。且落在旁人眼中,反倒是沒有信心的自弱聲勢。”

“況且,總管前朝帝胄,正該通報天下人知曉。如今正合其時,正合其勢!旁的不說,單隻江南之地,有識之士必定望風景從,競相來投!”

眾人聽著朱升老邁身體所發出鏗鏘有力的位元組,心中雖頗認同他的觀點,只是多少有些不自在。這老先生著實不大講究,自己先前獻策堵住眾人的嘴巴,事到臨頭態度又陡然一轉,博個頭彩,狂了眾人一記,當真應了人老精鬼老靈這句俗話。然而皖南系一干謀士眸中則熠熠生彩,只恨眼下不合時宜,否則定要衝到老先生面前對他豎起十幾次大拇指!

趙禹略一沉吟後,便點頭道:“老先生這話倒也不錯,此事便交由總管府籌備。只是那故宋已是前塵舊事,也就不必太過糾結於此了。”

以劉伯溫為首的總管府一干幕僚連忙點頭應下來,神色之間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喜色,只是轉眼再望向朱升這位老先生,心中總是頗覺古怪。自己等人被此老耍了一番,失了一個頭彩,只是算起來也算雨露均霑,一時間倒不知該埋怨還是該感謝。

商議接近尾聲,眾人徐徐散去,外間突然來報,白眉鷹王殷天正現下正在外間等候召見。

趙禹聽到這話,急忙命人將殷天正請進來,心下卻有些疑惑。他離開滁州時,曾經交待殷天正前往江寧籌備講武堂並武試之事。然而再回來後,在江寧卻沒有見到殷天正,且也未有人彙報武試的情況。

殷天正進門來,先拱手道:“教主臨行前囑託,老夫卻不能處理得周詳,還望總管見諒。”

趙禹見殷天正雖是請罪,神色之間卻並不凝重,料想不是壞事,便起身道:“鷹王的本領,我還是信得過的。區區講武堂武試,倒也不足令鷹王一籌莫展,應是另有意外發生,才耽誤了鷹王。不知是什麼原因,鷹王不妨講出來大家參詳一番。”

殷天正聽到這話後頗覺受用,點頭道:“講武堂選址建造已經開始,便連課業章程也已經確定下來。只是武試這一件事,突然生出一些意外,不得不暫且押後。”

他頓了一頓,也不再賣關子,直接說道:“我正在江寧籌備此事時,忽得滁州傳通道,有許多江湖朋友聽聞咱們要舉辦武試的風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