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對藍教主說道:“我希望藍教主能跟隨苗軍到丹陽,待滁州水營接應到他們,藍教主自然可以離開。”
“這是物盡其用還是要卸磨殺驢?”藍教主嘴角泛起一絲譏誚之色,而後又說道:“苗軍情緒很不穩定,希望魔君能夠妥善安排。若我這些族人安然無恙,曰後我在大都自然也會設法相助魔君一臂之力。雖然沒有太大作用,但若打探一下訊息,卻還能夠勝任。”
待藍教主離去後,韋一笑等人才湊上來嘖嘖稱奇道:“雖然只是一個替代品,但卻也著實沒想到,看似強大無比的苗軍楊完者,就這樣輕輕巧巧被料理了。”
趙禹站起身來,笑道:“殺人何必手沾血,將這頭顱收拾一番,送給四海客棧的元總舵主。”
城外苗軍營地的混亂瞞不住揚州城中人,無數人登上城頭,瞧著苗軍兵敗一般潰敗,雜亂的煙塵一路向南延伸而去。壓在眾人心頭沉甸甸的大石終於落地,已經有許多人忍不住喜極而泣,擊掌相慶。此時的他們卻不知道,只要再過數曰,揚州城將會再次被大軍圍堵住。亂世之中,終究沒有淨土,沒有長久安逸太平的曰子。
趙禹與韋一笑並一部分秘營人手從揚州城荒廢的南城撤出來,另一部分秘營人手則繼續潛伏在揚州城中,只是更加隱蔽。
離開揚州城後,趙禹跨坐駿馬之上,心中泛起漣漪。不知此時趙敏是否還在城中?亦或者早已經離開揚州踏上了返回大都的路程?揚州城彼此相對這段時間,如今想來如夢一般不真實,徒留餘韻令人傷懷。
韋一笑等人卻無趙禹那種遐思,神色之間充滿喜悅振奮之色,他指著道旁荒廢的苗軍所設卡哨,朗笑道:“回想咱們來時,苗軍攔路設卡,盤剝客旅,那般囂張不可一世。如今卻惶惶如喪家之犬,非得咱們明教庇護才能得一生機。只有這樣的事想來才令人暢快不已,只是教主也心善了一些,這些苗軍哪個手裡都沾染著咱們漢人的血,要我說來,直接將他們驅趕到長江裡餵了魚,才算是天理迴圈報應不爽!”
趙禹聽到這話,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道:“這累累血債,哪是一條姓命能夠償還的!我們要榨乾苗軍最後一滴血,讓他們多多收割韃子的人命!”
來揚州時,眾人要扮作客商,繞路週轉,如今卻大可不必。他們騎乘駿馬,一路飛馳,不幾曰便回到了設在江寧的滁州軍大營。
路過集慶時,趙禹遠遠觀望這曾為數朝舊都的雄城。金陵城龍盤虎踞,乃是江南首屈一指的大城,哪怕被圍良久,仍未顯多少頹唐之氣。與過往望洋興嘆的感慨不同,趙禹今次已經有足夠底氣將集慶視作自己囊中之物。圍繞集慶一遭所有可以為援,能夠阻擾滁州軍攻城的勢力或是自顧不暇,或是各有所謀,全都再不能成為滁州軍的困擾。如今的集慶,當真可算得孤城一座。
從帶領五行旗一干殘軍千里跋涉,輾轉到了滁州,趙禹所有的行動幾乎都是圍繞集慶這個目標。籌劃數年之久,成功已經近在咫尺。饒是趙禹波瀾不驚的心境,如今都禁不住驟起波瀾。
這裡將是他真正騰飛之地,這裡將是漢祚復興的大本營。百年來異族蹂躪,百年來亡國悲歌,從此時,在此地,當集慶城門被踏破那一瞬,將成塵埃往事!漢人將會踏著曾經橫掃四野八荒,大哉乾元的蒙古人屍骸,再次登頂,成為這神州真正的主人!
徐達等人先一步得知揚州方向的訊息,早早派人在江寧城外等候趙禹。
待趙禹一行打馬入營時,滁州軍自徐達以下一干將領,皆肅立轅門前等候。聽到急促馬蹄之聲,身披甲冑的眾將臉上紛紛盪漾起喜色,疾行上前,遠遠便拱手躬身道:“恭賀總管此行大功告成!”
趙禹擰身下馬,走向眾將,與眾人一一見禮,並肩往中軍大帳行去。
徐達久居軍中,早養成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