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這後果……”程貴妃嘆了一口氣,瞥見窗外那一輪冷月,不自覺想起那日與承延帝把酒言歡情意綿綿,隨口便吟唱出民間的那首情歌。
“子悅成風,揚塵千里……但為君故……徘徊至今……”
凌子悅抽吸了一口氣,她從未想過自己的名字會被以這般惆悵的語調念出。
程貴妃吟誦子衿,可見她仍舊期盼著承延帝,心中萬般怨念卻放不下對承延帝的戀慕。
“孩子……你可知道,這世上最為薄涼的,便是帝王之愛!”
凌子悅閉上眼睛,這句話像是鋒銳刀鑿一般刻在她的心上,一時之間疼痛難當。
當她回到寢室,映照在窗戶上的燈火搖曳,她便知道是雲澈等在她的房中。
14拜師
她剛推開門,雲澈便從案几邊站起。
“子悅,這麼晚了你去哪裡了!”雲澈拎起一旁的外衫,將凌子悅包裹住。
“有些睡不著,就出去走走。”
“撒謊。你是去探望程貴妃了!”雲澈一語道破,“你若是想去,我陪你一起去便是。”
“洛嬪若知道了,會責怪與你的。程娘娘病了,南平王又不在她的身邊,我只是去看看她,若是她安好,我便放心了。”
“今日有使者自映哥哥的封地前來帝都述職,你不想知道他說了什麼嗎?”
“他說了什麼?”凌子悅扣住雲澈的手腕,對方只是輕嘆一聲,雙掌攏住凌子悅冰涼的手指,喝著氣為了讓她暖和起來。
“他說南平王對待百姓仁厚,那裡的百姓都十分愛戴他。”
凌子悅放下心來,“那便好……那便好……”
她擔心倘若有人向承延帝進讒言令承延帝與雲映的感情更加嫌隙,日後雲映的前途甚至性命都堪憂。
雲澈細細端凝著凌子悅的神情,嘆了口氣,將一個布囊推到凌子悅的面前。
“映哥哥給你的書信。”
“什麼?他寫信給我了?”凌子悅驚訝的表情中是毫無遮掩的喜悅。
雲澈默不作聲坐在她的身旁,凌子悅將布囊開啟,那是一張絹布,比起竹簡要輕許多,密密麻麻都是雲映雋秀儒雅的字型。
他去到南平之後,雖然生活不再像宮中那般華貴,也沒有前擁後簇的奴婢,但他卻享受如此寧靜。他本就喜愛醫理,無奈作為太子時程貴妃對他管教甚嚴,他只能偷偷問太醫借一些醫書。如今他可以毫無顧慮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唯一的掛念就是在冷宮中的程貴妃,只盼望凌子悅能對她稍加照拂。
看完雲映的書信,凌子悅鬆下一口氣來。
也許此時此刻,對雲映而言是最好的生活。
雲映還為凌子悅做了一個藥囊,雖然沒有華貴的繡工,但是卻極為用心。藥囊裡都是沁人心扉的藥草,放到鼻間一嗅,神清氣爽。
看來雲映完全沉浸在醫理之中了。
凌子悅的心中隱隱湧起幾分羨慕來。
“子悅,我想同你一起睡。自己一個人睡好冷。”雲澈還不等凌子悅回答,就故自拉開凌子悅的被褥躺在了她的榻上。
凌子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將雲映的書信收好,“阿璃你越來越胖了,與你同榻擠得我難受。”
“那你就到我寢殿來啊,我的床榻比你的寬上許多。”雲澈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令得凌子悅無言以對。
夜晚,凌子悅轉過身來,額頭靠在雲澈的肩頭。
雲澈垂下眼來,便瞥見凌子悅頸間的紅繩。他伸出手指,將那紅繩緩緩勾出,果然看見了那日凌子悅從雲映身上拽下來的玉玦。
他將那玉玦握於手中,用力到幾乎要將它捏碎,可最終還是鬆開了手。
某日,雲澈與凌子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