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革、金銀箔片修補過的痕跡,這就更是愛書之人才會有的舉動了。
只不過高文的視線在一本本書上掃過,發現所有的修補痕跡似乎都是很久以前留下的,那些金銀箔片已經變了色,粘上去的皮革也被磨損的很厲害,而且整個書架上竟然連一本比較新的書都看不到。
似乎從某一個時間之後,這位康德子爵就對這些“普通的書本”再也不感興趣了?
那他在閱讀些什麼?永眠教團留給他的邪術典籍?
高文又轉向書桌後面的另外一張小桌子,這張桌子上堆放著一些暫時用不著的檔案和卷宗,高文的目光突然被其中一張展開的紙給吸引了。
那上面草草記錄著一些賬目往來,似乎是還沒來得及收進賬本中的原始資料,而在幾條記錄中最顯眼的,就是付給某個傭兵團隊的酬金和下一次行動的定金,在具體僱傭內容上則寫著“收集原料”幾個字。
這是僱傭傭兵抓捕流民的記錄?證據?
高文皺了皺眉,正要走近那張紙,卻突然聽到身後的僕役們傳來了一陣小小的騷動,而一點額外的光芒則照進了這個略有點光線昏暗的書房中。
高文有些驚訝地回頭,正看到那位莉莉絲·康德子爵夫人站在門口,這位單薄到彷彿一個影子的病弱女士拎著提燈,大概她就是藉助這盞提燈的光芒才從北塔一路跑到這裡的;她瞪大了眼睛,愣愣地看著被眾人簇擁的維克多·康德,臉上寫滿恐懼和驚愕。
“這是怎麼了!?”莉莉絲驚呼著,聲音斷斷續續,“誰……誰能告訴我……維克多他是……怎麼了?”
“夫人,夫人請不要驚慌,子爵老爺他沒事,”那名聖光牧師趕快站了起來,“感謝聖光之神的眷顧,子爵老爺只是受了點皮外傷,再加上驚厥昏迷而已,高文公爵及時給他喝下了藥水,再加上我的治療,他已經安全了。”
一邊說著,這位聖光牧師一邊抬手試圖召喚一道聖光來安撫這位驚恐的夫人,但莉莉絲·康德卻直接無視了牧師,踉踉蹌蹌地快步跑到了維克多身旁,檢查過對方確實還有呼吸之後,她才略鬆口氣並看向高文:“謝謝您……謝謝您救了他。”
“我應該做的,”高文微微點頭,然後看向周圍那些僕役,“這裡擠進來的人太多了——你們的主人需要新鮮空氣,除貼身僕人外,其他人都退出去。”
高文並不是這座城堡的主人,但此時此刻他說的話卻無人反對,很快大部分僕役便離開了這間房間,而在確認治療法術已經生效、子爵本人不再需要額外的施法之後,那名聖光牧師也退了出去。
康德子爵的傷口已經癒合,一名高階男僕擦拭著子爵身上的血跡,而後者終於悠悠醒轉。
他的視線聚焦了好一會才看清房間裡的情況,他首先看到了高文,呆愣了一瞬間,隨後則看到了站在眼前的莉莉絲,表情立刻緊張起來:“親愛的!你怎麼在這裡?!”
“我……我聽說城堡裡出事了……”莉莉絲·康德顯得有些慌張,“我就跑來看你……”
“我沒事,”康德子爵有些費力地擺了擺手,讓僕人退下,隨後氣息虛弱地強撐著試圖站起來,但這個努力卻失敗了,莉莉絲立刻上前扶住了他,他則反手抓住莉莉絲的胳膊,“你不用擔心——反而你這時候跑來,讓我很是擔心。”
“我……我還好,”子爵夫人慌忙說道,並飛快地對高文點了下頭,“公爵大人第一時間救了您,還叫來了牧師——親愛的,到底發生什麼了?”
“感謝您的出手,”維克多·康德立刻對高文道謝,並皺著眉慢慢吸了口氣——傷口已經痊癒,但匕首刺入胸口的痛覺似乎還殘留在他的心肺之間,“是卡特,卡特突然襲擊我,我完全懵了,他就好像變了一個人,一邊刺傷我,還一邊說些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