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個腳印,朝著雪狐帶領的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風雪依舊,孟秋至揹著鐵塊,腳步開始蹣跚,他伸手掐住手背的肉,想將自己掐疼,清醒一些,可是手背被凍得毫無知覺,掐出的一道口子瞬間被凍上。
呼吸聲越來越沉重,他望著前面的身影漸行漸遠,自己卻跟不上他們的腳步,不知為什麼,想著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受凍了。
他閉上眼,一頭扎進雪中,冰冷和死亡如同浪潮一般朝他襲來。
他真的要死了啊......
這些遊戲一點都不好玩......
我討厭這個遊戲......
一幕幕回憶鑽進他渾濁的腦袋,像是死前的走馬燈一樣。
寒希聽見聲音回頭望去,見到孟秋至栽倒在雪地裡,像是失去了生命一般。
她跑到孟秋至旁邊,幾步路的距離滑倒兩次。
“孟秋至!”寒希拉扯著孟秋至,嘴裡的聲音已經啞到發不出聲音。
“醒醒!不準睡!”
寒希將孟秋至攙扶起來,背在背上,咬著牙朝著跟上宋驚玉的步伐,孟秋至的腿,拖在地上兩條劃痕一路延伸,卻又很快的被冰雪掩蓋。
“背得動嗎?”宋驚玉揹著紀懷書,艱難地停下腳步,看著一步一個腳印蹣跚的寒希。
寒希的臉被凍得通紅,她咬著牙:“可以。”
“把孟秋至身上的鐵塊取下來,我拿。”宋驚玉將紀懷書向上顛了顛,接過寒希手中的鐵塊,拴在胸前。
身上像是被萬斤風雪壓身,但不得不挺著背脊,跟著雪狐在這滿天冰雪中尋找小木屋。
“紀懷書,你最好不要給我死了。”宋驚玉一邊大口喘息,撥出的白霧將護目鏡前的視線遮擋。
每走幾步,宋驚玉扯著沙啞的嗓子開口:“小時候那麼愛哭,現在哭給我看看行不行?”
寒希眸光越來越渙散,腳下像是綁著鉛球,無法抬起雙腿。
“紀懷書,我還欠你一首歌呢。”
“你現在醒過來我就唱給你聽,好不好?”
身後的人毫無知覺,一個不注意,朝著一旁滑去,宋驚玉和他雙雙摔在雪地,他撐著地面,紀懷書的身上依舊不燙了,但是臉頰顏色看起來卻不容樂觀。
宋驚玉喉嚨哽咽,強忍著難受將紀懷書再一次背起來。
下一秒,寒希和孟秋至摔倒在他面前,寒希最終也扛不住,眸光看著宋驚玉,逐漸渙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