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裡面那位術士的修為境界至少在煉氣中期,而且其修行的術法詭異非常,擅攻擊,術法波動狠辣勇悍,尋常同等級術士很難敵對。
所以一出手,廖永善就施展出了最強的攻擊。
即便如此,那個人在遭遇己身佈下的術陣崩潰後產生的自損傷害,和大自然紊亂反噬的同時,還是穩穩地以超強絕倫的術法及高深修為,硬撼住了三名術士的進攻,甚至於還會不斷地發起兇狠的反擊。
要知道,餘磊和顧兆林都已經是固氣後期的修為,而廖永善更是煉氣中期的修為水準……由此可見,那人所修行的術法何其精妙絕倫。
不過,他支撐不了多久。
哪怕是,他的幫手來了,也無用。
胸有成竹的廖永善神色間露出猙獰的冷笑——他的師兄蔡賢,以及徒弟銀承漢還沒有出手。那個形象邋遢猥瑣的老頭兒,雖然看起來修為不低,但憑他一人之力,即便是能夠暫時擋得住蔡賢和銀承漢,又怎能救得了裡面的人?
西面的巷子裡。
顧兆林已然渾身僵硬難以動彈,但還是在傾盡全力支撐著己身的術法,縱然是無力攻擊,也要承接下來對手的部分術法攻擊力。
餘磊靠在牆邊臉色發紫,氣喘加劇,渾身顫慄著。
……
巷口。
蔡賢雖然察覺到了龔虎此人似乎天賦異稟,竟然能夠免疫絕大部分的術法攻擊力,但他還是顯得神色極為輕鬆,因為龔虎不僅僅要抗衡他,還得施術去照應那邊。
更何況,他還有幫手會趕到呢?
所以蔡賢面帶微笑地邁步上前,與龔虎之間距離不過兩尺,皆處在巷口西側的路沿上,仿若刻意要為他人讓開巷口道路般,輕聲說道:“以前曾聽聞豫州省有一位天賦異稟的邪不倒龔虎,今日一見,果然令人欽佩。”
“老子名氣啥時候都傳到南疆去了?”龔虎咧嘴樂得屁顛顛的,道:“既然知道老子的名號,那還不趕緊乖乖地滾回去!”
“龔虎。”蔡賢神色一凜:“難道你要助紂為虐嗎?”
龔虎眼神中閃過一抹訝異,不過他很快恢復輕鬆之態,撇嘴罵罵咧咧地說道:“少跟老子咬文嚼字,你們要是一對一跟他幹,我二話不說拍屁股就走……但你們仗著人多欺負人少,還是在老子的地盤上,我不能不管!”
此時。
雨過初晴,雲霧散盡,碧空如洗。
於是日頭再次恢復了它的毒辣,炙熱的陽光灑落人間。
午後的休息時間也已然過去,大街小巷上走動的身影多了起來。而這條巷子又是處在鎮子的東北角,許多要出門的人都會路徑這裡。所以不時的,就會有騎著摩托車或者騎著腳踏車,甚至是步行的人從旁邊走過去。
人們都會很詫異地看看這兩位面相陌生的人。
但在尋常人眼裡,這二人就像是在閒聊般,神態自若,談笑風生——就是說話的聲音有些小,姿勢有些古怪。
幾個孩童玩耍嬉鬧著奔跑而過,一個調皮的孩子還拿了一顆石子遠遠地投擲到龔虎的肩膀上,然後在大人的呵斥聲中嘻嘻哈哈地陪著小夥伴們向遠處的大街上跑去。那位孩子的母親就略帶歉意地看向龔虎,卻發現那個穿著邋遢像個乞丐,端著煙桿長相有些猥瑣的老頭兒,卻是連看都未看她這邊。
就好像,根本沒有感受到被一個小孩用石子扔了一下似的。
那位婦人就有些奇怪地搖搖頭,不再去理會。
常人又怎麼會知道,看似談笑風生無所事事一坐一站的兩個半老頭子,實則正處在極為兇險的鬥法中殺得難解難分呢?
“龔大師,收手可好?”
“你們現在就滾,我就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