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面的男女,在各處走動,所經處水賊們行禮相迎。
鄰棚傳來慘叫聲,這群首腦們顯然在處置鄰棚的旅客,聽那慘厲的叫號聲,可知旅客正在受苦受難,很可能每個人皆面臨生死關頭。
棚內的看守換了一個身材高瘦,生了一雙不帶表情山羊眼的大漢,隨著外面的人聲而到了棚口,與外面的看守並列,等侯即將到來的首領們,不再留意棚內七名俘虜的動靜,事實上大白天,已經不需費心留意俘虜,大白天俘虜肉票插翅難飛。
彭剛看到周禮三個人,暗中運勁想掙脫手腳的束縛,渾身肌肉繃緊又收縮,牛筋索發出隱約的時松時緊的聲響。
可是,一切徒勞,浸了水的牛筋韌力大得驚人,半乾半溼時,收縮力比松馳力大,錳虎也掙不斷的這種承受數百斤張力的繩索。
幸好三人都是行家,掙力集中在腕部,又能保持穩定,因此沒波及束勁的套結。
如果雙臂因扭動而移位,頸脖的套結便會愈勒緊而導致呼吸困難,甚至會把自己勒死。
他在側方看到,那位叫吳義的人,腕部有血沁出,因掙扎而傷了腕部的皮肉。
即使兩膀有千斤神功,也掙不斷雙股牛筋索的束縛。徒勞的掙扎耗損精力傷害自己,但只要有一口氣在,必須一切方法努力自救。
彭剛是最安靜的一個人,所以看守完全忽略了他。
讓敵人忽略,也是努力自救的方法之一。
人聲與腳步聲漸近,終於人群光臨這座棚屋。
十餘名水賊首腦,陪同七名男女貴賓踏入棚屋。
兩名看守跟入,恭敬地向首領報出七名俘虜的姓名年籍。這是從各人的路引中年獲的資料,賊人們不曾先行拷問口供。
七名貴賓分別審俘虜的臉型身材,尋找是否有特徵。
那位臉蛋頗為俏麗,隆胸細腰年已三年出頭,風韻成熟相當出色的女貴賓,在那位年約半百,身材修偉的貴賓首領耳畔,低聲說了一些話,目光兇狠兇落在周禮三個人身上轉來轉去。
貴賓首腦的臉上,湧現令人心悸的陰笑。
水賊首領是個乾瘦的中年人,獐頭鼠目望之不像人物,但腰閩所佩的狹鋒分水刀,裝飾華麗極為耀眼醒目,很可能是寶刀級的利器,與主人的猥瑣形象完全不同。
“陳當家,顯然你沒成功也沒完全失敗。”貴賓首腦向水賊首領冷冷一笑,語氣有諷刺成分:“離巢兩三百里,出動所有的弟兄,結果,只捉到幾條小魚。”
水賊首腦外貌外揚,但發起威來居然氣大聲粗,鼠目一翻,居然有精光煥射。
“羅志超,你說話給我客氣些。”水賊首領陳當家嗓門相當震耳。吹鬍子瞪眼睛冒火了:“你孃的!訊息是你們的人所供給,寶應縣三班六房有你們的人臥底,咱們只負責按你們的訊息行事,不負成敗責任。捉到什麼,與咱們無關。他孃的!什麼小魚?”
“這三個傢伙,是乾坤一劍手下的二流朋友,無關緊要的跑腿型的人物,只能算是小魚。”貴賓首腦羅志超冷冷地說:“花了兩千五百兩銀子,請你們捉大魚,結果……這三條小魚,實在貴得離了譜。”
“咱們的訊息錯不了。”俏麗的女人介面:“眼線的確證實乾坤一劍那些重要人物,在府城上了這艘客船。寶應的眼線,也證實船抵寶應,人仍然在船上。這是說,人在你們劫船時,機警地跳水逃掉了,你們並沒盡全力事先控制全船。”
“那是不可能的事。”陳當家大聲抗議:“風浪一起。所有的艙門皆緊閉,不可能有人逗留在外乘機跳水逃走,咱們派上船的人監視得十分嚴密……”
“那麼,乾坤一劍那些人何在?”
羅志超打斷對方的話,嗓門更大:“這三條小魚甚至不能稱魚、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