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蕭童怔怔的望著滾落在趙公公腳下的那枚玉簪,喃喃其言,道:“這支簪子不是我家小姐的麼?&
趙公公未及反應,卻見站在明月身側的賢妃身體一僵,驀地上前一步,一雙冷瞳緊緊的鎖著一臉不知所云的趙公公。
明月的眼眸一凜,煽了兩下長睫,藏於面紗中的唇角冷冷勾起,隨即在太后耳邊催道:“太后,該進殿了,皇上該等久了”
太后擰著眉宇,有些不耐煩的嘆息一聲,喚到:“趙傳,還不給哀家帶路”
趙公公一聽,來不及細思究竟發生何事,忙小步上前,領著眾人進殿
深夜,‘思暮殿’內突然響起一聲清脆的巴掌聲,賢妃上官婉兒惱怒的甩了趙傳一巴掌,嬌斥道:“該死的狗奴才,簡直愚頓致及”
趙傳低著首,高突的濃眉緊擰,卻極為堅定的道:“娘娘,奴才並沒有收受德妃娘娘的玉簪,那支簪子分明是蕭童在陷害奴才”
上官婉兒一聽趙傳如此說法,心頭更惱,忽地回首又甩了一巴掌,氣息不穩的道:“好你的傲骨趙傳,你真當你是太后身邊的紅人了?若當初不是本宮將你這條餓得半死不活的狗命撿回來,你現在就是一個下賤的乞丐”
“賢妃的恩惠,趙傳無以為報”趙傳依舊恭敬冷漠,卻似有一身傲骨
正文 23揭穿,倦意
深夜,無聲寂寥,更聲敲響,擾人清夢。
朝恩前殿,明月一身玄色長裙立於寒風涼夜之中,如此的站立與沉思,彷彿已成習慣。
殿內,蕭童嘆息的望著手中的牡丹白玉簪,秀眉揪緊,玉簪早以摔成三截,甚至就連那朵牡丹也缺失了一塊。
她緩緩抬首,望著站在殿前的明月,粉唇抿了抿,輕提長裙款步上前,數盞燭臺照映得人影斜長,輕止步,捧著玉簪的手送向前,輕聲道:“小姐,簪子碎了”
明月的身影微微一動,卻只是瞥了一眼那枚摔得面目全非的簪子,那是大婚之時御昊軒賞賜的珠寶之一,是用上成的羊脂白玉所制,其牡丹栩栩如生,層次分明,是這後宮最為名貴的玉器之一。
輕笑,卻是滿目含冷,伸出青蔥素手從蕭童的掌心中拈起一片破碎,靜靜的凝視著,呢喃道:“確是可惜了,據說這懷月國也僅此一支”說著,將其捏在手心中。
蕭童的眸光頓亂,氣息帶著幾許焦急的道:“小姐,奴婢奴婢也沒想到竟然落地便碎了,奴婢”
“精釀鎂玉,落地既碎,若非如此又何以體現出珍貴?”見蕭童如此自責心傷,明月緩緩的道,絲毫對這支簪毫不上心一般,將那支斷玉在掌心把玩。
蕭童一愣,有些不明所以,但卻見明月臉上竟露出盈盈笑意,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轉身走進寢室之中,輕聲道:“夜深了,早些休息吧”,今夜,想他是不會來了
一個從不喜歡等待的女子,卻深夜站在這冰冷的前殿等待一個居心叵測的男子,會因為什麼?明月緩緩踱步至窗前,輕推開,迎來一陣冷香,心頭的壓抑也隨之漸漸消散。
雙眸凝視著窗外幾乎零落乾淨的梅花樹,那略顯單調的枝丫在黑夜的北風中顯得猙獰,慢慢垂下長睫,輕一聲嘆息,這場戲,她該演多久?
是否要在這個深寒的後宮之中一輩子演繹著默默等待帝王臨幸的德妃暮雪?一輩子都站在前殿,即便是虛偽也要等到三更後,或許一輩子都無法真心開顏一笑,但卻心甘情願的老死後宮
輕搖首,今日,她似乎想得太多。
忽而,窗前出現了一個蕭條的白色身影,御昊天那雙憂傷的眸子驀地出現在她的面前。
心一驚,後退一步,卻見他快步上前扯住她的衣袖,聲音沙啞道:“為什麼?”
為什麼?明月的心一顫,卻沒有絲毫的猶豫的一甩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