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陳設,不禁頻頻擦拭冷汗,昨夜的記憶恍如一場夢魘,待他醒來之時,人已經躺在了自己的寢室內,因而他根本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
床眼前,御昊軒一身明黃金絲龍錦長袍,髮束紫金玉冠,英氣逼人,黑濃的劍眉下,一雙深入潭水的眸子帶著幾許懶散的望著前方凌亂的御案與散架的桌臺,面容上沒有絲毫波動。|,|
“皇。。。皇上”秦公公頓時感覺自己的喉間有些乾澀,他上前兩步,頭卻低得更低,那紗帽上的金色長穗在半空中搖動,大手緊捏著拂塵,低聲道:“皇上。。。早朝的時辰將至,這”
御昊軒從床沿邊上踏前兩步,而後勾身撿起了遺落在地上的那把染血的鳳雕象牙梳,神色依舊如常,但是看在秦公公的眼中卻是致命的嗜血,他跟隨帝王十幾年,對這樣的表情太過熟悉,於是他趕緊轉身示意御前侍女準備熱水,而後親自端送到帝王的身前。
御昊軒瞥了一眼那盆中的熱水,在眾人驚訝的抽氣聲中,拿起一塊錦綢布,用熱水慢慢的擦拭著梳子上的面的血跡,直到那把梳子變得如同當年新雕出來的模樣。|,|
低首的兩名御前侍女不敢吭聲,但心頭卻滿是不可思議,連日來,帝王的脾氣可謂是反覆無常,如今竟然還
少許,御昊軒已經將那把象牙梳洗淨,執在手中看著,而後轉身走向床榻,執起明月的手,將那把梳子放在她手中,大手緊握著那白皙柔軟的手腕,低首吻了一下明月的額頭,卻依舊不急著上朝。
秦公公看得焦急,剛想再上前催促,卻見帝王將自己的明黃絲帕拿出,起身走向床角,竟在奴才面前伸手探進棉被,握住了德妃那隻受傷的玉足,而後細心的一層層纏繞包紮好傷口,更是笨拙而又費盡心思的在足踝之上打了一個蝴蝶結
秦公公瞥了兩眼呆愣的御前侍女,眉頭緊擰卻又放下,而後上前道:“皇上,時辰不早了”,再不早朝,百官又將久等多時,而且近日內朝中又紛亂無章。|,|
御昊軒將明月的棉被掖好,卻依舊是那懶散的神色,他不緊不慢的信步離開床榻,卻又在那些雜亂堆積在地上的奏章之前停下了腳步,眸光深沉得令人無法猜透,而後竟悠悠了說了一句與其無關的話:“秦安,朕是不是該換個總管了”
秦公公一聽,臉色頓時煞白,站在秦公公身後的兩名御前侍女也跟著倒抽了一口氣,秦安輕顫著身子撲通一聲跪下,卻不知身犯何罪,只能壓低著聲音道:“奴才該死,請皇上饒恕”
御昊軒冷聲一笑,轉步踏向殿外,卻什麼都沒說,殿內的三人頓時更是一頭霧水,理不清思緒,但秦公公卻依舊執著拂塵跟隨帝王的腳步,只是垂喪著頭,不再敢言半句
‘未央殿’前,帝王突然再次停下腳步,轉首望著半掩的殿門,以及殿內依舊未燃盡的紅燭,劍眉擰起,秦公公的心跳漏一拍,突然明白了帝王剛才在‘長生殿’所說的那句話的含義,思及昨夜如月貴妃來此,自己竟還清涼的清晨,秦公公的額頭不禁冒出了些許薄汗。
秦公公心頭慌亂的抬首,偷瞥了一眼帝王,卻見帝王已經推門而進,心一抖,趕忙跟著走進,竟愕然發現殿內空無一人。錯愕之間,秦公公膽怯的掃視殿內一圈,最終卻在案前的角落裡看到了如月蜷縮的素潔身影。
“皇。。。皇上”秦公公屏住呼吸,握住拂塵的手心生出了不少汗,皇上對如月貴妃曾是極寵,就連她磕著、碰著、嚇著都會責罰侍女,如今見到如月貴妃如此秦公公望著帝王信步上前,不禁低首跟上,禁聲不敢言。
御昊軒勾身將如月抱起,只覺她周身冰冷,劍眉一動,而後踏步走到床沿,將她的身子放在床上,拉過棉被裹住她的身子,大手撫上她的額頭,未覺她有任何異樣之後,起身低沉道:“找個信得過的侍女來照顧她,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