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中的自己,執起了畫筆在雙眉間輕描了一下,而後又拿起朱丹在唇間輕抿,少許,才悠悠的道:“太后深明大意,如今我失了寵,想去散散心,她必然會答應,你去請旨便是”,而後,轉眸望著一臉內疚的蕭童,笑道:“還愣著?” 蕭童撇唇,素手扯了一下絲帕,而後抬首望著明月清澈且毫無波瀾的眸光,抿緊唇,少許後才低聲道:“奴婢這就去”,說完,卻是遲疑的不敢動,在見到明月疑惑的眼神時,才福了福身,轉步走向寢室大門 ‘沁心宮’未央殿前,秦公公焦急的等候,在御前侍女端著梳洗水盆從殿內走出之時,忙上前,小聲到:“子鷺,皇上可醒了?” 子鷺疑惑的望了秦公公緊張的神色一眼,低聲道:“皇上早就起了,只是昭容娘娘還未醒”說著,也是疑惑的望著手中的器皿,嘟囔道:“說起來還真奇怪,昭容娘娘落紅的帕子都已經被她們幾個收了,怎麼會還沒醒” 秦公公怔住,在聽到‘落紅’二字時,如遭電擊,而後竟有些結巴的道:“你你是說皇上當真寵幸了胡昭容?”,皇上性情涼薄,雖然曾經也曾招寢過嬪妃,但是卻從來都不曾讓其留宿在‘沁心宮’中,並且還是第一夜就寵幸了 子鷺點了點首,表情也很是好奇,少許,她伸手招了招秦公公,示意他湊耳過來,而後小聲道:“奴婢昨夜看到皇上三更時出去了,知道五更天才回來,不過,回來時好像很生氣的樣子,進殿時都將茶碗給摔了”,但是更奇怪的卻是那麼大的響動,胡昭容竟沒有醒,也更不知道皇上什麼時候寵幸她的 秦公公擰起眉宇,甚是不解的望著子鷺清秀的小臉,剛想問的清楚些,卻聽到殿內帝王低沉的聲音:“秦安”,秦公公與子鷺皆是一怔,而後只見子鷺吐了吐舌頭,聳著香肩匆匆離去 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些,秦公公小步跨進了寢殿內,而後在看到帝王倚靠在龍椅上的冷清身影時,忙甩了一下浮塵,碎步跑上前,弓著身子,低首道:“奴才在” 御昊軒身著昨日宴席時的龍袍,許是因為坐得時辰過長,已經有些皺摺,且還有一些像是被露水沾溼的痕跡。秦公公偷偷的望著帝王身上的衣裳,不禁也有些奇怪的轉眸望向放好羅紗幔帳的床榻,但只看了一眼,便聽到帝王低沉聲音:“有事啟奏?” 秦公公愣了一下,趕忙收回視線,這時才想起想要稟報的話,忙道:“皇上容稟,今晨皇貴妃向太后請旨,要去‘護國寺’燒香禮佛,且探望‘辰德貴妃’,呃” 砰,突然一聲巨響,嚇得秦公公立即禁了聲,抬首,卻見帝王面色鐵青的站起,深沉的眸子滿是冰冷的望著他,御案前的硯臺已經斷裂成兩瓣。打了一個寒戰,秦公公唯唯諾諾的低下首,深吸了一口氣,卻是咬著牙,聲顫道:“奴才奴才聽太后那邊的韓公公說,太后同意了,皇貴妃已於半柱香前出了‘宣武門’” 秦公公說完,卻再也不敢抬首,只能站在大殿內,雙手緊握著拂塵,動也不敢動,但同時也心裡疑惑為何那位胡昭容聽到如此大的響動卻沒有一絲動靜 “她何時回宮”過了許久,秦公公才聽到帝王低沉得幾乎聽不見的話語,他忙拉回思緒,恭敬道:“回皇上的話,韓公公說太后因為不捨皇貴妃來回奔波,便下旨批示可以小住三日再回宮,也好與‘辰德貴妃’小敘” 話音一落,秦公公不敢在多言,竟有些心驚膽戰的站立在一旁,睇視著帝王那雙沾染了雪水的龍靴,少許,卻聞帝王低啞的道:“明月你是想將朕凌遲致死麼?” 帝都城中,一輛明黃頂蓋的錦綢馬車緩緩行駛在街道之上,身後,數百御林軍守衛,場面甚是壯觀,引得所有來往的百姓圍觀,紛紛議論 馬車內,明月有些懶散的依靠在窗側,素手輕掀錦簾,凝望著大街上紛紛凝視這輛馬車的市井百姓,眸光微凜,少許,她收回手,撫著手腕上的佛珠,閉上了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