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的行事作風,因而在答此言之時,也就隨意言了兩句作罷,使得原本傲然不知尊卑之分的上官婉兒在聽到回答之時,面色竟是難看
他冷眼旁觀眾人,手中的酒從未斷過,他不知曉自己的心頭此刻的紛亂究竟該如何能平息,彷彿只有這烈酒入喉才能使他鎮定一些,於是他不著聲色的一杯又一杯,直到殿前的泰安匆匆跑進來,跪地叩拜道:“奴才參見皇上,皇上,德妃娘娘舊疾復發,不能陪宴,娘娘讓老奴來向皇上請罪,並道會在御花園陪同貴賓賞柳吟詩”
杯中的酒水忽然斜濺在手上,大殿內的氣氛從剛才的尷尬中漸漸轉為僵硬,他抬首望著跪地的泰安,竟有種恨不得將手中的玉杯捏碎的衝動,他薄唇抿起了一抹笑意,但卻無法剋制自己心頭想殺人的衝動,冷聲一笑,對冷孤雲道:“還是朕的德妃有心,朕都差點疏忽了冷國主乃是十六國中最富有盛名的才子”
暮雪這兩字突然像是有了殺傷力一般,在他想到她的面容以及那雙清澈的眸子時,心頭像是被什麼利器劃過一般,帶著難以忍受的疼痛,然,在他強忍著立刻去找她質問此話何意之時,卻又看到了冷孤雲面容上那若有似無的溫柔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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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竟已被她的身影纏得失去了所有的自制與冷靜,宴會未散,他便以酒上興頭,在泰安的攙扶下,踏著晃悠的步伐入了‘未央宮’,但卻在踏進‘長生殿’之時,甩開泰安,|七七的|命他在‘長生殿’前守候,不得將他不在‘吣心宮’的訊息通透他人,而後便大步前往‘凝雪宮’。
在宴席上,他藉以不勝酒力而先行離席之時,三弟應當已經看出了端倪,畢竟他是與他自幼一起,而且他生得海量之事,這宮中只有他一人知曉,所以,他必然會代他拖延住冷孤雲,不至於令他的行跡暴露
他沿小路直奔‘凝雪宮’,許是喝了幾杯酒,心頭的那份不愉快加上這酒氣的灼熱令他愈發思念她,卻又愈發的恨起她來,她數日未與他想見,不僅對他毫無想念,卻對一個今日才見,並且意圖輕薄她的男子說出‘御花園陪同貴賓賞柳吟詩’的曖昧之言,其心為何?
他在她說想與自己終身相守之時,就已經下了決心要與她共修百年,可是她今日對冷孤雲所說的那番話又算什麼?私定終身還是淫亂後宮?
不知不覺,他的腳步已經怒氣衝衝的跨進了‘凝雪宮’厚重的大門,可是在他思緒紛亂的跨進大門之時,竟看到了如月嬌小單薄的身影與她的身影同時消失在‘朝恩殿’之上
怔住,所有的紛亂思緒在這一刻像是被定住,他不禁眯起雙眼,望著她們二人消失在旁殿之中,身上頓時像是潑了一盆冷水一般,心頭的怒火被撲滅,剩下了全部都是無盡的冷意。其實,他曾無數次的想過她與如月之間的關係已經近到了何種地步,但是卻從來都不曾想過,如月竟已經大膽到了獨身離開冷宮,前來‘凝雪宮’找暮雪
她們在一起會說什麼,他不想都可以猜到,而以剛才暮雪淡然自若來看,她必然已經與如月相見多次,二人早已熟悉。想到這裡,|七|他藏於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看來這些日子,他當真是被她的美色衝昏了頭,他一直思念她,為與她將來可以相守而佈置著一切,而她,卻揹著他,將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她人的身上
三月天的風,此刻竟是莫名的冰冷,空中飄飛的柳絮凌亂飛舞,擾人煩愁,他站在海棠樹下,閉上眼睛對著‘朝恩殿’大門,在負手之時不禁閉上雙眼,身心冰冷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大腦中在有了她與如月結交多時的認知之後,竟是出奇的安靜卻又凌亂,就像找不到一個可以支撐他站在這裡等待的理由一般,可是,他卻又焦急的想等她出來,迫切的想要她給他一個令他信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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腳步聲輕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