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撥開了他的手,言語有些混亂,但卻極為清晰的道:“既然三王爺在祭奠之上已然知曉本宮是你皇嫂,又為何如此越軌?”
今日祭奠之上,她站在御昊軒的身邊,因為得知上官婉兒便是趙公公的主人之事將她欣喜的衝昏了頭,她以為,今日的祭奠自己只會遇見那從未謀面的‘父親’及‘哥哥’,卻忘記了他也是皇室子嗣,忘記了他會以王爺的身份參與祭奠,並忘記了自己讀多數十遍的太祖本紀中所言的‘子嗣同立’。
今日清晨,當她按照次序站在暮慈身後,來到御昊軒身旁之時,卻沒有想到御昊天竟也站在一旁,並驚駭的凝視著她,一臉驚訝與慌亂,而她,亦是如此。
聽了明月的話,御昊天僵直的站在呼嘯的北風中,長髮飛舞,金冠微動,兩條明黃色的絲帶垂立胸前,卻又凌亂飄落。
“是啊你是我的皇嫂”突然,御昊天喃喃自語起來,而後自嘲的笑起來,那俊美得幾乎不含一絲塵埃的面容上染上了世俗的悲傷,再不若曾經的脫塵,他抬首望著明月那決然的冷瞳,心像是被撕裂一般,但下一刻卻挺直了脊轉,轉身,大步流星的離去
滿樹的梅花紛飛而落,仿若在生命的盡頭最後一次展示自己的芳華,漫天飛舞。
輕然的伸出手,卻發現即便是漫天飛舞,卻也接不住一片,明月怔怔的望著空空如也的雙手,心頭卻彷彿被撇開了一個空洞,暗藏於心頭的那些寂寞與悲傷,一下子全都湧了上來
第一次,明月感覺自己竟是如此的無助,無助到幾乎掩藏不住淚水,她仰首望著天空的明月,卻又在下一刻緊閉上雙眼,素手成拳。
這樣陌生的年代,唯一一個對自己真心笑的人,也如此離開了。為何,她卻因為得意而忘卻了他會在場呢?
明月,你竟如此的掉以輕心。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陣寒風吹來,席捲幔帳,幾片梅花紅瓣落在明月的金縷鞋下,玄色長裙輕飛舞,一縷長絲帶飄至空中。
“這麼晚了還沒睡?”御昊軒的聲音帶著幾分睏倦,聲音也略帶沙啞,腳步踏來的細微聲音在夜半之時顯得格外清晰,而後,衣縷聲動,一雙有力的大手環上她的柳腰,身貼近,一股暖氣將她冰冷的身子圍住。
明月的身體有些僵硬,但卻沒有拒絕,但卻也沒有全然接受。
“皇上,夜深了”夜深了,為何他卻來一個身體抱恙的妃子宮中?
“恩”御昊軒竟只是輕應了一身,而後將明月摟得更緊了些,疲乏的道:“愛妃還沒回答朕的問題”
斂下睫,明月憂傷的眸中掩蓋上深沉的清澈,她微微轉身,嘴角抿笑的望著御昊軒一臉疲倦的俊容,先是一愣,隨後才道:“臣妾給皇上寬衣”,他,竟是真的累了。
御昊軒又是一點頭,也不計較明月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躺在床榻上的片刻間,竟沉沉去
正文 24相互猜疑
無聲寂寥,月上柳梢。
寒風輕拂,滾動幔帳,輕吹起,無聲擺動。
床榻之上,明月披散著長髮靜靜的躺在棉被裡,雙眸凝視著身側那張俊美絕倫的睡顏,冰冷的身子卻並未因他的環繞而溫暖。反之,更覺刺骨之寒。
她猜不透御昊軒的心思,更不明白他的真正的意圖是何,而自己的步步為營,如赴薄冰又是否當真能夠化解這今後隨之而來的災禍。並且,冷宮之中,尚且有一個需要自己幫助的女子。
心不動,卻不代表心不痛。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她不是不懂,可是當自己當真身臨其境之時卻是這樣的悲涼。
無聲嘆息,緩緩的閉上雙眸,將自己拋入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