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呆楞的望著那扇開啟的窗子,海棠花的香氣輕柔湧動,片片粉色花瓣伶仃飛舞,飄灑在室內,在地板上鋪上了一層紅毯,露珠在晨光中閃爍,惹人嬌憐。
唇角輕抿,素指輕撥了披散在身後的一縷長髮,眸光望向門口那一直守侯的柔弱身影,輕道:“蕭童”
蕭童聽聞呼喚,身影直了直,而後便推門而入,提著裙走向明月的床前,雙手緊揪著手帕,神色有些蒼白的輕喚:“小姐”
“沐浴”明月瞥了她一眼,斂下睫,輕倚在床沿上,伸出素手輕揉著自己的額頭,但這一觸碰,卻讓她眉宇之間隱約泛著疼痛,玉指一滯,娥黛微擰,而後閉眸,狀似疲倦。
蕭童見明月的神色,剛才想說的話頓時嚥了下去,她低首道:“奴婢這就吩咐下去,小姐先休息一會”,說完,她轉身欲走。
“昨日,去看姐姐了?”突然,明月微微睜開雙眼,語氣不緊不慢的道,而後緩緩轉首望向蕭童僵住的背影,卻淺笑出聲,聲音輕柔的低道:“蕭童沒有什麼事要告訴我嗎?”
蕭童的身子僵住,她睜大了眼睛怔在原地,少許,她僵硬的點了點首,而後開啟寢室門,對站在殿堂守侯的宮女道:“給娘娘準備熱水沐浴”,那兩名宮女立刻道了一聲‘是’,而後領命退下
此時,蕭童才轉身走到明月身邊,神色略略緊張,而後從袖中掏出了一個極為小的褐色雕花木盒,遲疑的遞到明月面前,抿了抿唇,像是思緒了許久還未準備好說辭一般,只是微顫的道:“小姐,如月姐姐說這是小姐要的東西,並且”
明月輕掃了一眼木盒,執手拿起,素指撥開鎖片,開啟,原本沉靜的眸光猛的一暗,而後啪的關上了木盒,深吸一口氣,道:“蕭童想告訴我,若非如月重回皇上身邊,否則另外的幾樣東西根本無法得手,是嗎?”
蕭童一怔,愣愣的望著明月清冷的神色,說不出心頭是什麼滋味,只能僵硬的點了點頭,低首再不語
沐浴後,秦公公如常而至,奉上藥膳給明月飲用,而後帶著空碗匆匆離去,前往‘御書房’覆命。
鏡臺前,明月手執畫筆,望著鏡子的女子,微斂睫,竟緩緩的又放下,而後讓蕭童簡單的梳了一發髻,用幾根白玉簪交叉發中,而後又挑了幾顆珍珠點綴,披了一件玄色長袍,略帶疲倦的半倚在睡榻之上。
蕭童望著明月看不出任何情緒的面容,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僵直的站在一旁,聽候差遣,然明月則是拿著盒子,在手中把玩,許久之後,才聽她緩緩的道:“蕭童,你那日出宮的事情辦得如何?”
蕭童趕忙上前一步,輕聲道:“小姐放心,蕭童已經根據小姐的意思收買了一些乞丐與市井刁民,只要小姐您一句話,他們馬上可將謠言傳出”
明月點頭,望著手中的盒子,而後將睡塌上的那本《聖祖家訓》拿起,眉眼冷清,而後,只見她的手指微動,將其慢慢的撕毀,而後在蕭童錯愕之時遞給她,道:“今夜子時,你想辦法將它放進上官婉兒房間,找一個隱蔽的地方藏起來”
蕭童睜大了杏眼,不敢置信的望著手中那本面目全非的書冊,素手竟有些顫抖,《聖祖家訓》是每位後宮嬪妃都有的戒書,太祖有訓,若是宮妃毀之,與不潔同罪,而小姐竟
“小姐,這”蕭童咬住下唇,聲音微顫,毀去這本《聖祖家訓》可就是自毀清白。
明月輕笑,她緩緩的從睡榻上站起,踱步到窗前深吸著屋外冷清的空氣,素手輕拈住那個伸進窗內的枝頭,玉指輕撫著那幾朵含著露珠的海棠,輕聲低喃:“你將這事辦成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