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梅啊呀一聲大叫,半轉躍開,但他身方落下,白無常早又攔在他身前。
周洛在傍看得明白,辛梅是慌張過度,他那須彌遁形的功夫大大打了折扣,心說:
“快沉著氣啊!”
但他怎敢出聲,而且分明白無常的輕身功夫也不遜於那須彌遁形,即便躲過一時,諒也仍然逃不出去!
果然,辛梅再要躲時,白無常悠地一探手臂。他那手臂像陡然間漲長一尺,一下子抓住了辛梅的右腳,喝道:“娃娃,你還敢搗鬼!”手腕一翻,巳將他擲在地上。
只見辛梅面上有森森寒光一閃,顯然痛得他咧嘴,但他卻不哼一聲,就地一滾,正想躍起身來,白無常早一腳踢出,順勢一勾。又將他帶到腳傍。
辛梅這個苦頭可吃得大了,哪還敢動彈,白無常抓起他的腰帶,說道:
“娃娃,你要再動一動,我就宰了你了。”
他話聲冰冷,想來他說得出,也做得到。周洛那敢出去相救,只得遠遠跟著。
白無常飄飄晃晃,向前走去,地勢漸高,也沒再覺得像先前般寒風刺骨了,而且月色也明亮。但所經之處,皆是亂石嶙峋,同樣寸草不生,這倒對周洛幫助不少,容易隱密身形不怕被白無常發覺。
他小心翼翼,跟到了個石洞門口,見白無常提著辛梅,頭也不回,入內去了。心知這石洞必是華山二無常的居處,可更不敢大意了。待他入內有一盞茶工夫,才溜到洞口,閃身入內,忙將背脊貼在洞壁之上。看時,那洞口處有月光射入,倒也看清,只見不過寬一丈五六,洞壁光滑得很,洞中卻吹出陣陣陰寒之風。
這洞深處,已看不清,不知有多深淺,但看得出向下傾斜。
周洛不敢怠慢,大著膽順洞壁深入,哪知這洞越來越低,也更奇寒刺骨,倒覺比谷中還要冷,更加陰森得怕人。
他估計約莫有半里之遠,那洞只是曲曲折折,仍未到地頭,但巳不再向下傾斜了,而且奇怪的是更加覺得地上滑不留足。更奇怪的是,到了深處,倒有微弱的暗光,剛好將洞中情景看得清楚。
周洛進洞這久,仍未見人,心下焦急起來,而一路行來,卻又未見有岔洞。正焦急間忽聽一人冷冷說道:“好,這娃娃倔強得很,把他吊起來。”
周洛聽出是二無常的聲音,知說的是辛梅,這一來他苦頭可要吃得不少,心想他這些日來和我情同手足,我怎能眼見他受罪?忙走過一彎角,眼前陡然開朗,現出畝許大的一間石室,室中只有石凳石桌,只見華山二無常坐在石凳上,傍邊站著陶丹鳳,望著左邊角上,面有不忍之色。
周洛順著她目光看去,見辛梅當真高高吊在那邊,兀自晃盪。
陶丹鳳忽道:“兩位前輩,饒他這遭兒,吊久了,多難受!”
那晚在溧陽城外,辛梅曾戲弄陶氏兄妹,後來更處處為難他們,她現下倒為他求情起來,周洛甚是感動。這陶姑娘說她是天仙化人,實是當之無愧。
那知辛梅卻忽然大罵起來:“你這丫頭別貓哭老鼠,誰要你替我求情。兩個無常鬼,你們聽清啦,今天我鬥不過你,多早晚要你們瞧瞧我的厲害。”
當真他不知好歹,罵華山二無常還有可說,怎麼連陶姑娘也罵起來了?周洛禁不住皺眉,生怕激怒了二無常。
不料黑白二無常坐著並未動身,只兩人手臂微招,便聽拍拍兩聲脆響,二人打了辛梅一個耳刮子!
二無常和辛梅相距有一丈多遠,這麼隔空打人,卻像在對面一般,均是匪夷所思,周洛大駭。但這兩個耳刮子顯然打得不重,臉蛋未見紅腫,只是辛梅像打秋遷般蕩了起來,身子幾乎撞著了洞頂。他兩手兩腳綁在一處,這個苦頭可吃得不小,也更加罵不絕口。
只見二無常卻有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