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有些事不是你想藏就藏得住的,尤其是感情。你知道我知道,我也知道你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我知道的這件事,不會再讓別人知道,特別是她。這回,你一定要藏好了。”蒼雪看向密室的出口,若有所思,“那一位,估計也看出了苗頭。”
南宮凊有些情緒低落,就好像偷偷攢了很久的紙鳶有一天被人發現拿走了一樣,有點兒傷心,有點兒不捨,內心五味雜陳。
“你怎麼知道的?”
蒼雪伸出食指敲了敲腦袋:“狐凌只是把你當妹妹看,有些東西她會自動忽略,但是我不會。”
“我最後問一句。”
“說。”
“你憑什麼?”
憑什麼?憑什麼牽她的手?憑什麼擁有她?憑什麼她會愛上你?
蒼雪有一瞬間的茫然。
是呀,她憑什麼?
憑什麼得到那個人的傾心?
嘴角上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血紅色的眸子如水般盪漾,目光迷離,彷彿正透過南宮凊看另外一個人。
眼若桃花,鬢間長髮隨風起舞,笑容邪魅的靠在牆壁上。
那是狐凌,嘴一張一合,好像在說些什麼。
蒼雪忽然間知道了答案。
“因為,我是蒼雪。”
南宮凊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她。
“天下間,只有一個蒼雪。”
作者有話要說: 姨媽君沒走我還吃冰淇淋也是蠻拼的= =肚子不疼這麼作真的好麼= =
☆、放
南宮凊有些失魂落魄的離開密室,沒有看南宮冽,也沒有注意到站在飛簷上的狐凌,徑直回了寢宮。
蒼雪的話一遍又一遍的在耳邊響起,南宮凊腦子裡嗡嗡直響。她撲到床上,用被子矇住了自己的頭。
宮女們看文朔公主臉色不好,也不敢上前去找氣受,就在門外守著,過會兒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一陣的抽泣,頓時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衝進去將身子微微發著抖的南宮凊從被子里拉了出來:“公主……”
南宮凊臉上兩道清晰的淚痕,一眨眼,就又是兩行淚。
四皇兄,我竟連與蒼雪論輸贏的資格都沒有……
南宮冽沒有介意自家妹妹無禮的舉動,也知道南宮凊失魂落魄的原因。心情很好的關了密室的門,前腳剛踏出御書房就看見狐凌雙手交叉環在胸前,立在宮殿飛簷上,居高臨下,冷眼看著自己,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
就這麼不帶一絲表情,不帶一點溫度的看著他。
南宮冽臉色微慍,轉身回了御書房,直到傍晚才離開。發現狐凌竟還站在外面,沒換地方,也沒換姿勢,連冰冷如刀鋒的眼神也沒有變。
“皇上。”
“去儷妃那兒。”
走得遠了,魏興榮才緩緩走到南宮冽身邊,躬下的身子稍微挺了挺。
“那位倒還真是一個痴人,不過,感情這種東西,是最要不得的。”
南宮冽若有所思的看了魏公公一眼,點頭:“先生說的是。”
夜黑如墨,殘月如鉤。黑暗中,一隻蒼鷹盤旋而起,振翅而飛。緊接著,一道白色身影憑空出現在御書房的房頂上,又極快的消失,如暗夜的幽靈。
與此同時,雕塑般存在了近一天的狐凌也動了。她掠向白衣人,速度之快,人眼望去只見一片虛影。
兩人離開了皇宮,穿過一片樹林,又越過三四個村莊,才在一個山谷中停下。
狐凌的黑衣與濃墨一樣的夜色融為一體,而前面的人的白衣又是那麼的亮,亮過了月光,沾點冷,帶點寒。晚風吹拂著他的衣袂,使得他整個人彷彿要扶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