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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個油井鑽頭,空氣被推開,冰粉打著旋飛走,撥出的氣在消散,響起了一陣哀號似的鋸木聲,但是冰是堅不可摧的,沒有受損的痕跡!現在旋轉和緩下來,人們可以從優美的姿勢中重新認出來,她那模模糊糊像圓盤的淺棕色小裙子開始擺動,一張一合。接著在取得名次之前她又向右、向左各作了一次轉彎,她一面揮動花束致意,一面飛快地跑開。但是競爭者還留在那兒,看不清他們的面目;也許這個姑娘只是認為,他們在那兒,是因為清楚地聽見了喝彩聲。穿著領口繡花緊身衣的身軀成了人們靜靜注意的中心。天鵝絨的裙衣和裙褶在穿著鮮豔的玫瑰紅色長筒襪的大腿上拍打、蹦跳、飄動、搖擺。在流暢的轉體動作中姑娘滑走了,漸漸變成遠遠的一個小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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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教師5(5)

母親坐在廚房裡大口喝著咖啡,同時釋出她的命令。然後如果女兒從家裡出去了,她便會安心地開啟上午的電視節目,因為她知道,女兒到哪兒去了。現在我們看什麼?阿弗雷德·丟勒的節目還是女子滑冰?經過白天的操勞之後,女兒對著母親大聲說,最終讓她自己管自己的生活。就她的年齡來說,母親必須承認這一點。女兒生氣地大吵大鬧。母親每天回答,母親比孩子懂得多,因為她從不停止做一個母親。但是女兒渴望獨立生活,順從總有一個最高限度,在遇到一條只容一人透過的狹窄小巷時,看守人必須讓開路。左右兩邊是磨平的牆壁,通往高處,沒有拐彎或過道,沒有壁龕或凹洞,只有一條窄道,透過它必然到達另一端。她還不知道,那裡等著她的是一片冬天景色,那兒沒有突然聳立的救助的宮殿,再沒有通往遠方的小路。或者等待在那裡的只是一間沒有門的小屋,一個配有傢俱的小屋,有一張帶水桶和手巾的老式盥洗臺,房屋所有人的腳步一直在接近房屋,卻總走不到,因為沒有門。在這無邊無際的遠處或沒有門的狹窄空間,動物也會十分害怕,一個大點兒的動物,或者只是這張放在那兒供使用的帶輪子的小盥洗臺,也會使它害怕。

埃裡卡剋制了好久,直到感覺不到體內的情慾。她讓自己的身體平靜下來,因為沒有人為了摟過這具身體朝她撲過來。她等著,默不作聲。她給身體提出費力的任務,由於有隱藏的陷阱,困難可能會增加。她向自己發誓,每個人都會遵從情慾,愚昧、未開化的人甚至不怕在露天裡把這事兒解決。

埃裡卡·科胡特在糾正巴赫的樂曲練習,到處補課。她的學生眼睛往下呆呆地看著扭成一團的雙手。女教師從他身上望過去,在他的另一側只看見掛著舒曼去世時的面膜像的牆。在那一剎那她感到一種需要,真想抓住學生的頭髮,把腦袋往三角大鋼琴的琴身上猛撞,直到琴絃血淋淋的內臟發出刺耳的尖叫,鮮血從蓋子底下噴射出來,這個搗蛋的鄉下人就不會再出聲了。這個念頭在女教師心中只是一閃而過,並沒有什麼行動。

學生答應,如果給他時間的話,他將改進。埃裡卡同樣希望如此,要求練習貝多芬。學生不害臊地想得到誇獎,儘管他不如克雷默爾先生那麼有受讚揚的癮,由於虛榮,克雷默爾的關節大多數時候都嘎吱嘎吱響。

各種形式、規格、價錢的玫瑰色肉體沒有任何障礙地蹲坐在地鐵影院的櫥窗裡,越來越多,氾濫成災,因為埃裡卡這時不能在電影院前守著。座位的價格是規定好了的,前排比後排便宜點,雖然前邊靠得近,也許可以往身體裡看得更清楚。染紅的、特別長的指甲刺進一個女人的身體,一個尖的物體刺進另一個女人身體,那是一條馬鞭。它在肉上壓出一個坑,這向看客表明,誰是這兒的主人,誰不是;看的人也感到自己也是主人。埃裡卡似乎也親身感到了那種鑽刺,這明確地暗示她處於觀眾一邊的位置上。由於快感,一個女人的臉走了形,因為男人只能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