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教授,你是天才中的天才,你所獲得的輝煌是這個世界上大多數人只有在夢中才能擁有的。就連心高氣傲自視甚高的我,也無法不承認,你的確很厲害。可是。”喬倚夏話鋒一轉,用一種難以言說地眼神望著她,“為什麼從我第一天見你時,我就無法發現你的快樂呢。”
“是嗎。”路西綻無所謂地歪歪頭,不再看她,“我很快樂。”
“路教授……”
路西綻一把將傘甩到地上,瞳孔驟然放大,因變壞的情緒而呼吸急促:“我不是跟你說過,叫我蒼蒼的嗎?”
路西綻已經記不得她上一次這樣大發雷霆是什麼時候了,也許是路書野為了幫她買生煎包而淋雨生病時,也許是寫論文寫不出時。可都已經是很遠,很遠的事情了。她不喜發脾氣,多是選擇將情緒藏於心中,她不願把自己憤怒的一面展現到別人面前,讓別人看到自己憤怒的表情,看穿自己的內心。
可如今她卻控制不住。
旁邊一群年輕女孩拉著手跑過去,留下一片歡聲笑語,與此刻路西綻的失控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路西綻低下頭,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去。
喬倚夏並沒有叫住或是上前拉住她,她原也是個心氣極高的人,遇見路西綻以後,她已經漸漸迷失了自我,還是丟失本心,她能做的,只是站在原地,看著她漸行漸遠的背影。
驀地,路西綻定住了腳步,回過身來,看了她一眼,她也抬起頭,兩個人四目相對,眼睛裡是彼此皆看不懂的話語。路西綻開始朝著喬倚夏的方向走過去,走到她身邊時,路西綻伸手從口袋裡掏出車鑰匙,塞進了喬倚夏的口袋裡,校園裡學生們的喜悅似乎與她們此刻的淡漠格格不入,路西綻將自己的圍巾解下來,幫喬倚夏圍上,在這個過程裡,她們未曾看彼此一眼。
路西綻的背影在這片雪地裡是那樣刺眼,莫名地刺痛了喬倚夏的心。
即便兩個人不歡而散,可路西綻仍是不忘將車鑰匙留給她,而選擇自己打車回家。喬倚夏身體尚未痊癒,右肩還沒有恢復好,這幾日她一直沒有開車,不過正常的生活還是不影響的。路西綻沒有忘記,可天這般寒,即便她不開,她還是要將車鑰匙留給她,如此方能心安一些。
走到停在學校不遠處的車跟前,路西綻往校門口那兒瞥了一眼,她仍是沒有出來。
“上車吧,小姐。”司機拉下車窗,對對著自己的車招手的這位美麗女人說道。
“師傅,可否將這車停到後面那家西點店門口,等會兒我讓你開時,你再開。”隨即她從錢包裡拿出一疊錢,遞給司機。
沒有人跟錢有仇,更何況是這麼漂亮的女士有求於自己,司機一口就應了下來,讓路西綻上了車,而後調頭往後行駛了一小段距離。
路西綻在上車前就將身上的大衣脫下折的整整齊齊,而後才上了車,將衣服抱於懷中,這是她第一次坐計程車,車內的劣質空氣清新劑的味道令她頭暈,路西綻端坐在後座上,儘可能讓自己的衣物不過多與座位接觸,不過也罷,反正這身衣服她是絕不可能再穿的,只是這大衣,她一定要保護好,不讓任何汙垢給沾染了去。
這世界上有三種人是最健談的,一個是理髮小哥,一個是中老年婦女,第三便是計程車司機了。這司機應正值而立之年,正是精力充沛的年紀,路西綻一上車就緊接著冒出了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源源不斷的疑問湧現在司機的腦海裡。
一直到司機問道路西綻她是不是有在學校裡當老師的男朋友或是要接弟弟下學時,路西綻忍無可忍道:“抱歉,我剛出院。沒有力氣講話。”
“這麼年紀輕輕的就住院了啊,我女兒也是,才剛剛滿五歲就是個小病秧子,整天不是感冒就是咳嗽的,讓人操心啊……姑娘你看起來氣色不錯,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