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兒,微微笑道:“皇上請萬安,一切在掌控當中…………”
“掌控當中?再這掌控下去,徐一凡都要進了北京城!”
“皇上………您可知太后為什麼撐譚嗣同?正是因為譚嗣同和皇上搶了這主持大事的人君之權!在太后看來,最有可能危及到太后地位的,也只有皇上。外臣再怎麼樣,總有制衡的辦法。當初將東南大權盡付曾國藩,以分恭王爺權位這個套路,後來重用李鴻章於北洋牽制應對皇上,也是這個套路。現在用譚嗣同以應付徐一凡之咄咄逼人表現得越和皇上離心,老佛爺就對他越放心!皇上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文廷式師承翁同,一師一徒挑起帝黨大梁和後黨爭鬥那麼多年,說起辦實務,師徒倆都可稱廢柴,但是這陰微權力鬥爭心術,卻已經爐火純青!
光緒慢慢安靜下來,示文廷式坐下,自己也坐在書案之後。下意識的拿起一本書,卻不翻看,只是仔細的聽著文廷式在那裡娓娓道來。
“此次上就是要對這兩個大敵一箭雙鵰!幾個王公大臣被老佛爺罵出去,臣早就知道了…………不瞞皇上,這幾個王公大臣都是臣花錢買來出頭的…………這只是一個開頭,就在這兩日,京城十七個王爺,八旗上二十個參領,再加上此次變法失去權位的若干大臣,就要再度一起叩闕,向老佛爺哭訴!這個風潮起來,不管成還是不成,總是足夠驚心動魄了吧?”
光緒先是色一變,有點興奮,接著又搖頭:“老佛爺在這個上頭心思靈醒,你不也是說了麼?老佛爺用譚嗣同,一則以御徐一凡,一則以壓迫朕。只要老佛爺抱持這個宗旨,再加一倍人數,也是動不了譚嗣同…………就算老佛爺拿下譚嗣同,也只是表明大局還在老佛爺掌握當中,什麼時候又輪得到朕?”
文廷式笑得雲淡風清,迭兩根手指:“……後黨能如此的鬧,王公大臣能這樣鬧。譚嗣同一黨,有所反應也是正常的吧?若是譚嗣同麾下心腹,這個時候也上一奏摺,要徹底變法重新整理。這些舊人,敢攪動如此風潮,只因為老佛爺還掌握著真正最後決定之大權。為了杜絕此事再度發生,讓變法重新整理大業不再有人掣肘。請老佛爺歸於承德避暑山莊榮養一段時日,不再對外朝之事發表任何意見,此折一上,又當如何?”
光緒猛的一拍桌案站起來:“老佛爺將忌譚嗣同,恨不欲其死!…………只是從哪裡找一個譚嗣同心腹上此奏摺?上折制度嚴密,冒名可冒不了!”
文廷式淡淡一笑:“臣夾袋裡面,還有個把這樣的人…………”
“然後呢?”光緒已經緊張得臉色都發青了。文廷式正準備開口,光緒又示意他住口,親自下階走到門口,四下看看。按照他的吩咐,他和文廷式召對,門口十丈外不許有人。站得遠遠的太監看著光緒在門口張望,趕緊跪下。光緒擺擺手,又轉了回來,居然親手搬了一個錦凳過來,和文廷式坐得近近的,都快湊到了文廷式的臉上。
“此折一上,雙方隔閡已生。必然要聚集心腹議事。老佛爺是商量怎麼應對,譚嗣同則要查清楚真相,好明白回話,化解此事。
上摺子的人他們都找不到的時候,怎麼也有個三兩天醞釀商議的時間吧?
趁著這個時機,臣當聯絡譚黨當中有心人以調兵回京,掌握局勢,維護變法大局不變,維護他們新得權位不變的名義。調新軍回京城!劉坤一遺下舊部,不可倚靠行此事,能用者,唯有新練之軍!皇上,臣敢在這裡說一句,新軍上下全在臣之掌中,皇上衣帶詔有效驗矣!譚黨上下,還矇在鼓裡!到時候新軍進京之時,就是譚嗣同一黨,後黨餘孽全部就擒之日,皇上也終將掌此大權鼎新革故,成就一代英主偉業!”
一席話抑揚頓挫廷式說得神采飛揚。這麼一個一環套一環的計劃,完全是他醞釀主導,將天下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