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會哭,說不準揉揉眼睛就開始精神百倍的想讓自己陪著他玩。
等到那時候,才是真的沒法睡。
在睡不著的時候,周擇適腦海中總會想起很多事。
上輩子的,還有這輩子的,兩輩子同樣時間所發生的不同的事交織在一起,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割裂感。
車禍後得知自己雙腿殘廢,崩潰又強迫自己清醒振作。
一次次從黑暗中把自己拉出來,反覆被折磨的心臟,讓周擇適從來不敢去回想。
現在躺在床上,聽著安安均勻的呼吸聲,心平氣和再去想起時,倒不像之前那樣會崩潰。
滿心都是仇恨的人,只有復仇這一個念頭能調動周擇適的情緒,其他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無所謂。
當像現在這樣好好享受過生活後,才明白上輩子他到底錯過了多少東西。
就比如說上輩子的他,從來都沒看見過安安像現在這樣頑皮普信的模樣,所有跟安安有關的記憶,都是在他稍大一些開始的。
那時候的安安性格有些內向,不管在哪裡都十分安靜。
喜歡各種樂器,尤其是鋼琴,小小年紀就彈得不錯。
周擇適有想過要幫他糾正一下心態,奈何不管怎麼努力都照樣沒有什麼成果,到後面也就乾脆由著他去。
為了爭奪家產,他要做的事有很多,不可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孩子身上,來觀察他的異常。
那時候的周擇適一直以為安安本身就
很安靜,遺傳了他的媽媽。
完全沒想過,小時候能活潑成這樣。
周擇適伸出手揉了揉旁邊毛茸茸的小腦袋,剛碰上去睡熟的安安就像是有了意識一樣,迷迷糊糊滾到了他的懷裡,非常依賴的抱住了爸爸手臂。
小奶音說話時聲音很小,含糊不清像是睡熟後的囈語。
“爸爸,嗚,爸爸,抱抱。”
伸手攔住他的腰,安安開心對著爸爸蹭了蹭。
周擇適沒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沒一會兒也成功睡了過去。
自從有這個小傢伙陪在身邊後,入眠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
原本放在床頭幫助睡眠的安眠藥,都已經被收到了櫃子裡。
第二天上午,周擇適是被小狗叫聲吵醒的,剛睜開眼睛,就看見了臥室門口發生的一幕。
穿著連體毛絨睡衣還沒有來得及睡的安安蹲在那裡,手上拽著邊牧的前爪,試圖把它往屋裡拉。
小邊牧其他三個爪爪都努力扒拉著地面往後退,就連尾巴都扒拉著地面,看起來並不是很情願。
有潔癖的周擇適剛才起床就親眼看見這一幕在自己面前發生,整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安安,你在幹什麼?”
“小狗,丸。”
“小狗就改名叫丸丸?”
“哦。”
安安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定下來的名字還要再改,但他小心翼翼看了下爸爸的臉色後,抱起了小狗決定聽爸爸的安排。
小邊牧伸出爪子輕輕拍了一下安安的胳膊,氣的汪汪了兩聲。
剛準備磨磨牙齒,注意到周擇適帶著冷意的眼神,耳朵又默默耷拉了下去,委委屈屈啊嗚兩聲。
安安看看委屈又可憐的小狗,再看看冷著臉很兇的爸爸,鼓起勇氣嘟囔道:
“爸爸,你不要嚇唬丸丸。”
第一個字擲地有聲,後面一個字比一個字輕,最後一個字甚至根本就聽不見。
勇氣就像是被紮了一個洞的氣球,漏一點再漏一點。
“抱出去,這隻小狗不準到五樓……”
周擇適的潔癖,讓他實在是沒辦法容忍一條狗進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