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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部分

鬧。阿棠只說林氏糊塗,不懂立遠的雄心,立遠從軍之志絕不是朝夕念頭,早在數年前就存下,不是林氏哭一場就能讓他動搖,更不是她阿棠撒個嬌就能讓他改變主意。

林氏對阿棠的態度有所鬆動,錦言忍不住就問了阿棠意思,阿棠淡淡地說:“我若不喜歡立遠少爺,此事自然作罷;我若真的喜歡立遠少爺,又怎能忍受為他和他的妻子鋪床疊被呢?”錦言心中一酸,明白阿棠的意思,再不提此話,只是默默地,也在給阿棠尋摸好人家。

之後,便是文姨娘的事敗露了。虞氏辦事很小心,一點風聲也沒漏出去,等陳三被綁住押到連府的時候,文姨娘一點動靜都沒聽見,還在太太面前說笑話呢,看見一大簇人圍著蒙著眼的陳三走進堂內的時候,三魂七魄已經去了大半。

未等人開口,文姨娘首先就冷汗涔涔地跪倒了下去,淚花子亂轉。虞氏搖頭氣嘆:“那徐盈兒,到了臨了的時候還一把骨氣地把我們罵了個遍呢,你倒真是的,還沒開始審,就這個樣子了,讓我倒不好說什麼了。”

麗姨娘這會兒也被請來坐著,一副不明白情況的樣子。虞氏看了麗姨娘一眼,仍是溫和地道:“文姨娘比我進門還早些,是這府內的老人兒,從前在襄陽的時候,還是文姨娘幫持著老太太把府裡打理得井井有條,這麼多年,功勞苦勞加在一塊,就是我也不好在文姨娘面前露什麼主母威風,麗姨娘,你說是不是?”

麗姨娘不明就裡,只順著太太的話說:“可不是,我對文姐姐,向來是很敬重的。”

虞氏點頭,將目光落在文姨娘低伏在地的頭頂上,淡淡地說:“只是海水難量,人心難測,徐姨娘驕橫無理,卻不及文姨娘工於心計,城府深重。”

麗姨娘詫然變色,轉過頭看了看伏在地上不停顫慄的文姨娘,才對虞氏的話信了幾分,身子不免往前探了探:“還請太太細說。”

虞氏臨產在即,坐得久了難免有些疲乏,於是扶著書月,在廳堂裡慢慢踱著步子,一邊道:“麗姨娘許是不認得堂上此人,這是陳三,是當年綁走言兒的人販子。”

麗姨娘自然記得那個逃去關外的人販子,在他臉上認了認,果然是凶神惡煞的,於是收回目光:“這人不是徐盈兒找去擄走大小姐的麼?怎的跟文姨娘有關係?”

虞氏笑了笑,在陳三面前站定:“他是汝州人,和文姨娘是同鄉,他們二人青梅竹馬長大,後來文姨娘被家人賣去當了丫鬟,才慢慢斷了聯絡。”

虞氏話說了半截,麗姨娘卻已經尋思出二人關係的微妙了,想來二人不止是同鄉之誼。虞氏的手撫上小腹,裡面的小東西又開始不安分了,雖有些不適,還是強打精神,繼續道:“我派人到襄陽問了徐盈兒,果然,她當時起了綁架言兒的念頭,是在廟裡上香的時候,受了人的唆擺,這個人就是陳三。不止這一次,徐盈兒找登徒子禍害漪蘭居,是因為聽了文姨娘說,我要挾老太太,若是不讓她留在襄陽看大門,就不幫老爺調京。我當時就很納悶,不讓盈兒跟著進京的事情本來也沒幾個人知曉,怎的盈兒就立刻知道了,原來也是文姨娘通風報信。”

麗姨娘聞言,眼睛瞪得溜圓,簡直覺得不認得文姨娘了一般,可文姨娘一句話也不辯解,只伏在地上篩糠般得顫抖,又由不得麗姨娘不信了。虞氏繼續踱著步子,聲音有些疲憊:“要說之後那回,真是一石二鳥之計,若是盈兒得手,我就遭罪了,若是盈兒不得手,下場就如現在。我本也以為,文姨娘所要對付的,是我們兩人,不過到了京城,一切風平浪靜,我還懷著孩子,也不見文姨娘有所動作,看來,文姨娘的敵人,只有徐盈兒一人罷了。”

聞言,文姨娘的肩頭忽然動了一下,靜了半晌,總算開口說話,聲音沒甚氣力:“太太霽月光風,溫恭直諒,我憑什麼敢嫉恨太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