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雲啟突然感到一陣暴燥。
暗了吧唧的,什麼也看不到!
悶了半天,他叫道,“包慈,把柴房裡的情形給我描述一下!”
包慈開始流汗,這怎麼描述?
他一個下人,幹嗎要做這種事情?
王爺平時不對這些事情關心啊。
他以前整天黏黏糊糊關心東家長,李家短的小事,現在被雷劈了,這麼嚴肅了……
他結結巴巴道,“啟……啟稟王爺,小杏已經被放下來了。呃……那個綾子是白色的。”
嚴雲啟皺眉,“屍體有什麼特徵?去看看她的舌頭!”
包慈嚇一跳,叫他去看屍體?
他猶豫了半天,跪下來磕頭不止,“王爺饒命,小的實在怕……”
嚴雲啟開始暴怒,剛要斥責,一個溫和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柴房長三十尺,寬二十尺,高約八尺。白綾就掛在正樑上,大約在柴房正中。小杏身穿水紅色衣裙,胸部有血跡,面色暗紅,舌頭伸了出來大約兩寸。她的身邊有一個倒了的長木椅。”
這個聲音吐字清晰,描述的言簡意賅,要點明確,聲音帶著一股幽冷之氣。
他明明描述的是恐怖的屍體,卻並沒有尷尬或者害怕,就好像在聽人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
嚴雲啟在心中贊,這個寧無心比他的不少手下都好用。
寧無心走到屍體旁,掰著小杏的嘴巴和脖子看了一下,又接著道,“舌骨碎的很厲害,舌頭也破了。頸部有縊痕,從前面到後面形成一個半環,後頸沒有痕跡。”
嚴雲啟吸口氣,對著包慈命令道,“把王府裡所有人就叫到這裡來。一個人都不許放出去!”
包慈連忙領命去了。
嚴雲啟對寧無心道,“多虧了神醫在。”語氣含著不少的讚賞之意。
寧無心在心底暗喜不已,和王對他的印象似乎很好。
乖乖的瞎眼小可憐,以後讓哥哥好好疼你~~~~~
不是,是讓你好好疼哥哥~~~~~
咳咳……有點要忍不住了……
寧無心一副高雅的仙人之資,“王爺真是客氣了。這是草民的榮幸。”
他又問道,“王爺懷疑這不是自殺?”
寧無心已經看出這個小杏不是自殺。
他是醫生,有些東西他一看就知道,只是和王是怎麼看出來的?
嚴雲啟沉吟著,不說話。
這些東西,和王本不該懂,他若說出來,必然引人懷疑。
半晌,他道,“本王只是感覺而已。萬一真的不是自殺,也好避免犯人趁機跑了。神醫也覺得不是自殺?”
寧無心看著嚴雲啟道,“小杏脖子的縊痕分明是被人勒死而成。吊死的縊痕呈現倒八,直到耳下。而且,吊死時舌頭一般不會破。”
嚴雲啟臉上明顯露出喜色,“神醫所說的極是。若是等下府衙來人,還望神醫指點他們一二。”
寧無心心裡泛起懷疑。
這個人明明也很清楚小杏不是自殺,卻偏偏不說原因。
不說,卻又記掛案情的進展,生怕別人判錯了。
怎麼如此矛盾?
外面亂糟糟的,似乎有很多人。
接著,一個官員帶著幾個官差來到柴房裡,立刻便與和王跪下。
幾人寒暄一陣後,在嚴雲啟的示意下,寧無心只好把自己的觀察所得告訴官員。
官員滿臉堆笑地謝過了。
幾人又敷衍了幾句,寧無心才扶著嚴雲啟走出柴房。
寧無心嘆道,“王爺,你明明知道這些官員就是要儘快結案,卻執意要告訴他們這些,這不是分明給他們添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