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雲啟深深嘆了一口氣,對嚴雲澤道,“臣弟最後還有一件證據要讓皇上看看,懇請皇上讓臣弟把證據呈上來。”
嚴雲澤道,“準。”
劉毅昭連忙下去了。
不多時,幾個人抬著一個架子走了上來,輕輕放在地上。
皇后,幾個妃嬪和宮女都同時捂住眼睛,驚叫出聲。
架子上,是一個凍得僵硬的屍體,還可以看出生前絕美的容顏。
她的肚子隆著,十指流血,臉上佈滿寒冰,像是哭泣後留下的痕跡。
嚴雲澤震動的從位子上站起來,“紫馨……在哪裡找到的?”
太后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著茶。
劉毅昭道,“在一座破敗的枯井裡。明妃娘娘是被凍死的。井被人蓋住了,明妃娘娘似乎想求生,手指把井壁上抓的到處是血……”
嚴雲啟嘆一口氣。
明妃死前,是否也在記掛著自己的孩子呢?
她那麼痛苦的求生,是否也在想為自己的孩子求一條生路呢?
她的絕望,豈非和一百年前的瀟妃一樣?
當年,殘害瀟妃的雲妃死了。
如今,明妃的死,柳昭儀的死,常風的死,周蘭的死,還有那個不知名的懷孕婦人的冤屈,大大小小八條人命,有誰來幫助他們?
太后還在慢慢的喝著茶,姿態優雅。
但是,嚴雲啟卻似乎有點忍不下去了。
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喜歡政治的人。
他,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斷獄的。
一個斷獄的,除了將兇手繩之以法,還圖些什麼?
嚴雲啟深吸一口氣,“皇上,臣弟還有一個疑問。”
嚴雲澤盯著地上的屍體,“你說。”
他早已經恢復平靜。
與太后爭鬥多少年了,他早就懂得了忍。
“柳昭儀一案,臣弟一直在想,兇手是怎麼知道昭儀懷孕的呢?他和昭儀,根本也很少有機會交流,自然更談不上親近。”
嚴雲澤立刻往太監宮女處望了一眼。
一個宮女馬上開口,“啟稟皇上,半個多月前,昭儀發覺自己可能懷孕了,馬上叫奴婢向後宮掌事吳公公報備了,但是吳公公卻遲遲沒有讓太醫過來看。後來,出了明妃娘娘被擄一事,昭儀害怕,便沒有再提此事,打算事情過了,再報備一次。沒想到,就出事了。”
吳太監連忙跪了下來,慘聲道,“奴才當時事忙,沒來得及請太醫。請皇上恕罪!”
皇后怒道,“柳昭儀死了,你連說也不說,膽子倒也大得很!”
她馬上跪下來,“臣妾管教奴才們無方,請皇上降罪!”
嚴雲澤剛要說話,只聽見太后的聲音傳來,“事已至此,還追究些什麼?把馮西健凌遲處死,將吳正聰杖斃,案子也就結了。”
嚴雲啟低著頭,不說話。
他知道,就算拷打此二人,他們也絕不會供出太后這個幕後的人。
嚴雲澤也是低著頭。
他已經低頭很久了,但是,他沒有辦法。
總有一天,殺妻之痛,殺子之痛,他要從這個女人身上加倍討回來。
太監們連忙要將二人拖下。
嚴雲啟道,“慢著!我還有話問馮西健!”
馮西健抬起頭。
嚴雲啟道,“這個案件,是誰策劃的?”
馮西健看著嚴雲啟,嘴裡發出陰冷的笑聲,“一個足智多謀的人,一個瞭解我的人,一個你們永遠也勝不了的人。這個人存在一天,你們每個人的生命就有著極大的危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放聲大笑,讓每個人的心裡都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