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往前走嗎?”申屠鋒對奚川說,他沒有收回目光,依舊望著漆黑的走廊。
奚川沒有回答,他在仔細探尋房間的細節。
隔壁房間有顯微鏡,還有一張類似解剖床的臺子,應該是試驗檯。而這個房間卻沒有那些東西,這裡只有一張辦公桌、少了主機的電腦顯示屏,還有幾個上了鎖的書櫃。
這裡更像辦公室。不,奚川側目看自己的右手方向,連線隔壁實驗室的牆面上嵌著一塊大小合適的單面玻璃。所以準確來說,這個更像資料記錄室。
分類細緻、分工明確,這個實驗室很嚴謹,充滿那裡的風格。
那裡?那裡是哪裡?
奚川突然恍惚一下,他不知想到了什麼,心跳加速了,拉扯著血液急速奔向大腦。他站不穩,強烈的窒息感讓奚川反胃,他很想吐,於是捂住腹部彎腰,卻吐不出什麼東西。奚川有些恐慌嗎,他向後踉蹌半步,撞倒了申屠鋒,他不知什麼時候進來了。
“奚川,你怎麼了?”申屠鋒坦然又關切地問道。
“我沒事,”奚川的面色不太好,“做噩夢了。”
“……”申屠鋒對奚川的敷衍無言以對,他被溫水煮青蛙,似乎習慣了,於是換了副腔調,順勢說道:“大白天做夢啊,那你可真有閒情逸致。”
“白天?”奚川回神,他眨眨眼,手電照向另一邊的牆,上面有一個停擺的掛鐘,時間顯示十點三十,他問道:“現在幾點?”
“不知道,”申屠鋒看了眼掛鐘,說道:“我的表被磁場破壞,進入春明山後不久就停轉了,指南針也受到影響,這裡的一切都是亂的。”
奚川輕輕說了聲嗯。
申屠鋒拿出自己的表。這是一枚懷錶,表面鍍金,花紋繁複精緻,仔細辨認,似乎雕刻著一隻戲花的蝴蝶。他小心開啟懷錶,略微心疼的言語道:“不知道出去以後能不能恢復正常。”
奚川怔愣地盯著懷錶上的蝴蝶花紋,不加思慮地脫口而出道:“申屠,你很喜歡蝴蝶嗎?”
“是啊,我很喜歡,”申屠鋒挑眉笑道:“這枚懷錶是我媽媽送我的生日禮物。”
“嗯,很漂亮。”
“我不該把它帶進來。”
奚川也覺得可惜,他暗歎一聲,抬眼望去,懷錶指標顯示九點整,他們剛出發不久的時間。
他們未脫離正常世界太久,身體對時間的感知依舊存在,所以稍微算一算,現在確實是大白天。可怪異的是,無論是實驗室內部,還是整個春明山裡面,這裡依舊暗無天日。
“還能看見太陽嗎?”奚川說道。
“我們第一次進春明山拉練,雖然山裡光線不充足,但能正常分辨白天和夜晚,”申屠鋒一頓,見奚川沒回應,於是問道:“對吧?”
奚川淡淡地點頭,看上去像回答,但他其實往了第一次進春明山的細節。
“所以這次呢?”他引導著話題,問道。
“這裡的磁場很奇怪,”申屠鋒說:“我的隊友告訴我,春明山上空被一層黑霧籠罩,能見度很低,他不論飛多高,霧氣總會跟著走。但是之前沒有,所以我覺得跟氣候有關係,這兩天很冷。”
奚川很聰明,很快明白了,他說道:“你的意思是,籠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