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稍一停頓,又道:“鏞城父老,我陳家軍死守此城,守得一日,便絕不讓百姓餓肚子;待我陳家軍死盡死絕,再守不住時,縱有護民之心,亦無性命可用;到時望鏞城父老莫怪我等無能”
此言一出,百姓鬨然,有哭有叫,亦有議論。正亂時,忽聽人群裡一箇中年男聲大叫:“城破之時,我等縱能得生,亦生不如死將軍,我願幫陳家軍守城,與陳家軍共存亡”
有這一人帶頭引領,立時許多百姓亂紛紛大叫大嚷:“我原為守城出力,與陳家軍共存亡”“如此愛民將士,怎能不助?我鏞城百姓與陳家軍共存亡”“陳家軍在,我們便能做人,陳家軍沒了,我們便要過豬狗不如的苦日子不用遲疑,我們都要幫著守城才是”……
民聲如沸,人人奮勇。陳敬龍仰天長笑:“事成矣我軍民齊心,抵死相拒,豈容小覷?呵,哈哈……沒有二十萬屍骨鋪墊,暗軍休想破我鏞城”
這一晚,城外暗族軍通宵不得安眠;聞得城內忽而哭聲震天,忽而亂叫亂嚷,無不欣喜;只道陳家軍困守孤城,軍兵恐慌,待攻城時,舉手可破;卻哪知,城中軍民已定死戰主意,心堅如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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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六十六節、意外逢友
三百六十六節、意外逢友
鏞城軍民分食馬肉;飽餐之後,陳敬龍分派將士守城。
到此時節,他為應付楚楚而從錫城守將衛誠處學來的本領,恰便派上用場;指揮軍兵分佈、安排器具擺設,井井有條,毫無疏露。眾將萬沒料到他居然還有這樣本領,無不詫異歎服。而陳敬龍自己,卻暗道慚愧,深敬楚楚未雨綢繆,助己良多。
先前陳家軍是從南猛攻,奪下鏞城,因此鏞城南面城門破裂、牆垛缺損,仍保持著先前攻伐痕跡,不及修復。
陳敬龍憶及衛誠所講,料定這南面必是敵軍主攻之處,便將一半兵力放在南城,命猛將項拓統領;其餘三面,皆是一將統帶五千軍兵,以應付佯攻。兩萬多傷兵,皆安置於南門內側,以備危機時能發揮些作用;大半守城器具,亦安放於南城城頭。
陳敬龍又命於南門裡數十丈範圍內,遍挖深坑,坑底倒插些殘劍斷矛,坑頂以薄板遮蓋,板上撒雪掩飾;城中油脂短少,城頭上只好堆放柴草,以備點燃後可代油脂……種種安排,皆依照錫城防守佈置而佈置。
那些搬運守城器具、挖坑運土等費力氣的工作,皆有鏞城青壯百姓代勞,全不用軍兵受累;眾軍兵只管坐臥休息,養精蓄銳,以備廝殺。城中老弱婦孺,無力幫助防守,便去服侍照料傷兵、燒湯以供軍兵飲用、為軍士磨刀擦槍……人人自尋事做,以減陳家軍負擔,皆是盡心盡力相幫。
陳敬龍強自支援,將諸般事務吩咐完畢、安排妥當後,已是力竭神危。齊若男見他昏沉萎靡,情形不妙,十分憂心;派幾名赭獅幫眾相助雨夢,將他送回民房休息。
在民房內,陳敬龍幾度昏厥又再醒轉,實實已離死不遠。雨夢細心服侍,飲泣不止;苦無藥物可用,空懷醫術,卻救他不得,當真是芳心寸碎,徒喚奈何。為防有人闖入,見了陳敬龍情狀,傳揚開去,擾亂軍心,那幾名赭獅幫眾亦不遠離,只在門外守護,阻擋軍民探望。
看看已近五更,離天明不足半個時辰。陳敬龍又一次昏迷之後,醒轉過來,要雨夢扶自己去城頭主持防守。雨夢知他再有操勞,必死無疑,堅持不肯從命。
二人正在爭執,忽聽門外有人低聲說話;稍隔片刻,房門開啟,一名赭獅幫眾進入稟道:“陳少俠,有一位……美貌女子說是您的舊友,堅持非要見您不可;我們不知她與將軍何等交情,不敢硬攔,只好通報給少俠知道請少俠示下,見是不見?”
陳、雨二人第一次來鏞城,實想不出在這裡會有什麼“舊友”,都覺好奇。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