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在枕下。陳敬龍清醒後,想到牌子,曾問楚楚索要檢視;他側腰受傷,臥床期間,不能再扎腰帶,看過便又將牌子放在枕下。等他腰部傷勢痊癒,又扎腰帶時,因嫌累贅,又不擔心牌子丟失,索性便仍將它放在枕下,一直不曾隨身攜帶。昨天二人心情緊張興奮,只考慮如何逃走,誰都沒有想起將牌子取出帶上,竟將其遺落在神木教中。直到此時,陳敬龍換過裝束,隱約感覺少了一物,仔細尋思,方才想起。
那牌子上的人像,陳敬龍雖都牢記在心,並不用再對著牌子修習易筋經,但畢竟是唯一的祖傳之物,意義重大。此時想到忘記帶牌子出來,不由懊悔萬分,深恨自己粗心大意。楚楚知道那牌子對他十分重要,也是自怨自艾,深怪自己疏忽,不曾細心打點公子物品,沒有盡到侍女本份。
此時悔之已晚。陳敬龍躇躊片刻,知道無法可想;又見楚楚焦急懊悔之下,幾乎要哭出來,只得將此事暫時拋開,反倒安慰楚楚,說只要牌子不被毀去,以後總有機會尋回,又說自己從不曾將楚楚視為下人,要她以後不可再以侍女自居。勸了半晌,楚楚情緒方才平復,但堅持身份,要侍奉照料陳敬龍,以便他無後顧之憂,全心對抗血寇,早日完成自己先父遺願。陳敬龍拗不過,只得隨她。
二人亂了許久,不免行走緩慢。待想到尚且未離險地,這才收拾心情,全力趕路。
楚楚終是女子,平日又足不出戶,雖然全力行走,速度卻也並不很快。到天黑時分,二人才不過行出十幾裡,楚楚卻已經累的搖搖晃晃,步履維艱。
小路兩旁,不時遇到些小小村落。陳敬龍見楚楚花容慘淡,仍是咬牙支援,心中更為不忍,待遇到一處只有二、三十戶人家的小村時,決定去討些吃食,休息一下再走。
那二、三十戶人家,都是土屋歪斜、籬笆破落,顯然都不富裕。陳敬龍選了稍為齊整的一家敲門。那家主人是個四十多歲的壯實漢子,出來開了門,問清二人來意,忙請二人進屋休息,又讓妻子燒水煮湯,給二人喝了暖身,招待十分熱情。
第九十三節、協助辦案
陳敬龍與楚楚一心只惦記逃走,早上胡亂吃些食物,到這時早就餓得緊了。一碗熱湯下肚,都感覺胃裡暖洋洋地,異常舒服。農家主人又吩咐妻子給二人煮些食物,自己陪著二人聊天。
交談之下,陳敬龍得知,這農家主人姓黎,家中只有他與妻子兩人;因為夫妻二人都年富力強,不愁田裡活計,又沒有子女,少了一些開支,所以比村中其他人家略富裕一些,至少還不會斷糧。
陳敬龍見屋中不多的幾件傢俱器皿都已陳舊殘破,顯然這家家境十分貧寒,不由心中感嘆,不知那些不如他家的人家,更是何種光景。問起來才知道,青龍地區稅收繁重,田稅、糧稅、柴草稅、人頭稅、安居稅、滅賊稅、濟南稅……名目繁多,數不勝數;所以鬧得家家貧苦、民不聊生。這些稅收當中,滅賊稅正是為了剿滅十三寨山賊而收,但山賊始終不滅,稅收卻年年必收,越收越重;而那濟南稅,卻是因為南方朱雀地區血寇橫行,物產多被掠奪,因此收了購買物資,運往南方,接濟朱雀百姓。
陳敬龍聽了這些,方才明白,為何青龍地區有山有田,農產不乏,又東接大海,水產極豐,百姓生活卻不及玄武地區,連青龍城裡,也不如玄武城繁華。他想起蝶舞所言:“他貴為城主,錢財無數,卻不知為什麼仍這樣愛錢?”心知這些錢財大部分被青龍城主私吞,並未用在正處,對青龍城主之貪婪愛財,也覺詫異。
那黎姓農夫問起二人來歷,陳敬龍只說二人是親兄弟,父母雙亡,要趕往別處投奔親戚。那農夫也不再多問,只是不住打量楚楚,暗自驚歎:“天下竟有這樣的美男子!”
待食物煮好,不過是些玉米粥、雜麵窩頭、鹹菜而已。楚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