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教”三字,心中劇震,忙收拾心情,凝神細聽,只聽他繼續講道:“……各地分壇紛紛有人退教,實力迅速減弱,雖還不至傷及筋骨,卻已是大不如前……”
陳敬龍愕道:“這是為何?”
範三爺道:“有人說,是因為神木教主不守江湖規矩,曾經做過當眾毀約的事情,大丟身份,以至有些教眾不滿,憤而退教;也有人說,是因為血寇入侵,一些分壇壇主請求教主率教抗敵保族,卻被駁斥處罰,至使神木教主大失人心,教中忠勇之士紛紛退教。這兩種說法,究竟哪一個才是對的,我並不知道,但神木教實力大減,卻是眾人皆知的事實,絕不會錯!”
陳敬龍胸中霍然一暢,大笑道:“這兩種說法,應該都是不錯的!哈哈,平日裡弄虛作假,沽名釣譽,倒也不難,但真正到了必須表明態度的關頭,還想糊弄應付,只怕就不很容易了!神木教主,哼,哼哼,我倒要看看,你虛偽的俠義面孔,還能支援多久!”
範三爺神色不悅,斥道:“敬龍兄弟,怎麼聽到這樣糟糕訊息,你還能笑得起來?你這不是……這不是幸災樂禍麼?”
陳敬龍含笑不答,反問道:“三爺,你說這訊息糟糕,究竟糟糕在何處?”
範三爺尋思片刻,應道:“神木教實力雄厚,若能抗擊血寇,作用著實不可估量!雖然現在神木教主下不定決心,但他終究是軒轅族人,必定會以民族利益為重;依我看,早晚有一天他會想得明白,率領神木教抗擊血寇。若神木教實力不斷減弱下去,等到將來想要抗敵時,卻沒了力氣,豈不是糟糕透頂?”
陳敬龍擺手笑道:“三爺,你這想法是很好的,只可惜,神木教主永遠也不會與血寇為敵。哼,他沒有舉教造反,相助血寇,已是很值得慶幸……”說到這裡,忽地一愕,笑容盡斂,喃喃自語道:“他就算不好明助血寇,也大可以舉兵相助青龍城主,怎會全無舉動,置身事外呢?這可太沒道理!”
那範三爺極是精明,聽陳敬龍說話,已有所覺,小心問道:“敬龍兄弟,你是說……神木教主,通敵賣國?”
陳敬龍微一點頭,正色道:“三爺,我之所以遠逃異域,便是受神木教主迫害所至。他若是好人,不用問,我必定是個壞人了;你若當我是好人,便也不須懷疑:那神木教主林正陽,實是個陰險狡詐、卑鄙無恥的賣國奸賊!”
範三爺臉色大變,驚道:“敬龍兄弟,你的人品,我是毫不懷疑的,可是……神木教……神木教……啊喲,眼前軒轅族內有青龍叛亂,外有血寇入侵,處境已極窘迫,若再有神木教這一股龐大的江湖勢力造起反來,那還了得?那可……那可大勢去矣!”
陳敬龍皺眉點頭,道:“不錯,這正是我最最擔心之事!可是,為什麼林正陽到現在還不動手,這可讓我想不通了!三爺,神木教真就沒有什麼大動作麼?”
範三爺搖頭道:“江湖上近期所發生的大事,就只我說過的三件,再沒有了。我當真不曾聽說神木教有什麼動作,莫說大的,便是小的也沒聽人提起過!”
陳敬龍大是詫異,納悶道:“林正陽不趁機造反,難道……他竟不是賣國賊麼?這怎麼可能?”
他與範三爺說話這工夫,那雲不回在旁並不插言,只是不住喝酒,已經喝的臉紅眼直,醉了八分;此時聽得陳敬龍疑惑自語,他卻忽然直著嗓子叫起來:“陳兄弟,我出一道題來考考你,看你究竟聰不聰明!”
陳敬龍正在思索正事,哪有心情理會醉漢胡鬧?聞言胡亂應付道:“我本不聰明,那也不必考過才知。雲兄出題,還是免了吧!”
雲不回連連搖頭,扯著陳敬龍衣袖,含混不清地叫道:“不行。我遠來不易;你卻不理會我,著實不夠朋友!今天我非要出題不可,你也非答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