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煦讓秦媚兒坐在自己身側,也叫蘇湛坐下,輕輕捏了捏秦媚兒的臉蛋,對蘇湛道:“當時聽趙胖子說的時候,還道是你與秦姑娘多麼相熟,方才細細問了秦姑娘,才知道你們倆並沒有見過幾次面,也算不上多麼相熟。”
蘇湛心中一顫,秦媚兒竟什麼都沒有說!此時感激地看了一眼秦媚兒,秦媚兒卻沒有接她的目光,只是若無其事地因為朱高煦的話點了點頭。
蘇湛苦笑一聲,道:“王爺今天好興致,來找秦姑娘聽曲。”
朱高煦湊到秦媚兒耳畔嗅了嗅,自語道:“真香。”才轉過頭來對蘇湛道:“花魁不愧為花魁,細皮嫩肉的看得本王眼饞,真想把她一口吞了。”
蘇湛聽得心驚肉跳,如果說漢王想給秦媚兒贖身也就罷了,但是他擺明了只是戲玩的態度,秦媚兒似乎已經預見了自己的悲慘命運,毫無反抗之意,只是如一潭死水似的,靜靜坐著。
但是蘇湛還是不死心地抱著一線希望低聲道:“王爺想給她贖身麼?”
朱高煦瞥了一眼蘇湛,附耳過去道:“本王只不過是圖個新鮮,一會就在這把她給辦了!”
蘇湛心中忿然,臉上卻還是不動聲色,在一旁的秦媚兒靜坐如蘭,似乎並不想偷聽他們在說什麼。
和蘇湛說完悄悄話,朱高煦揉了揉肚子,道:“本王得出恭,蘇湛,你先喝著,我一會回來。”
待朱高煦走遠了,蘇湛又回頭看了看趙有才一等人和自己的距離,確認自己的話不會有別人聽到了,才低聲對秦媚兒說:“你想從了漢王嗎?”
秦媚兒眼眸低垂,道:“媚兒如一葉浮萍,哪有資格決定自己的命。”
蘇湛道:“他什麼都給不了你,說不定,過了春宵一刻,就如棄草芥,你也願意?”
秦媚兒這才輕輕抬起眼睛來,看著蘇湛,眼中含著輕霧,道:“媚兒本來就是草芥命,還有什麼人能夠依託?誰會憐惜媚兒?”話音中,隱隱輕顫,聽得蘇湛心中不忍。但是此刻,也沒有功夫和她傷春悲秋,只是正色道:“如果你跟了我,我不會碰你,不能給你名分,待到合適時候,給你另尋個好人家嫁了,再無眾星捧月,不過是平淡一生,你可願意?”
秦媚兒猛然聽到蘇湛的話,幾句話間大喜大悲,心中百轉千折,點點頭,卻只說了兩個字:“願意!”
兩個字脆亮有聲,她早已厭倦了燈紅酒綠,但是卻無根可依,本來自己也攢了些銀兩,想要自己贖身,然後浪跡天涯。沒想到還未及成行,這次就遇到漢王卻想要霸佔她的身。本是風塵中女子,她縱使有千萬不願,又怎能得罪漢王?可是,誰能想到,天無絕人之路,蘇大人突然出現,能為她贖身,會護著她,雖說她早就知道蘇大人對自己並無私情,但是此時此刻,就如同冬雪中的暖爐,讓她的心都滾燙了起來。
只是,蘇大人能夠從漢王手裡把自己再奪出去嗎?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想到這裡,秦媚兒又道:“只是王爺……”面上擔憂之色畢現。
蘇湛淡淡笑笑,擺了擺手,示意她不必說下去,道:“只要你願意就成,放心吧。”
不知道為什麼,蘇湛的這一句話就讓秦媚兒安定了下來,本來內心已無希望,就無所畏懼,現在燃起了希望,卻開始了膽怯,只是蘇湛的在場,讓這種膽怯可以有個躲避的地方,焦灼著又期冀著,也許新的人生要開始了。
蘇湛同秦媚兒勾了勾唇角,輕輕拍了怕她的素手,眸子中的精光如夜色中的流星,一閃而過,又炫目耀眼。
漢王從廁所回來,便秘的表情一掃而空,似乎心情轉好了些,又與蘇湛暢飲了幾杯。
“本王聽說蘇大人即將身兼數職,恐怕來與本王飲酒作樂的時候越來越少了。”朱高煦似有深意地笑了笑,舉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