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爾已經19歲了,新的一年裡她即將滿2o歲,正是適(急)宜(於)結婚的年齡,像馬爾沃斯上校這樣出色的求婚者,她今後不一定還有機會遇到,姑娘的青春可經不起賭博!可是她現在是如此的困惑、憤怒、傷心、失望、不安,誰也不知道她面對馬爾沃斯上校求婚時會有什麼反應。
於是,不管為了妹妹的健康和情緒,還是為了她的“前途”,或者範妮的耐心覺得兩個月的等待已經足夠了,總之,她認為是應該把一切弄個明白的時候了,於是就有了這封來信。
海倫娜也相信,如果克拉貝爾真的無法提筆,範妮一定也會替妹妹寫這封信,因為它不僅僅是一段羅曼史,還攸關著年輕姑娘的命運。
帶著滿腦子的想法走下樓梯,聽見起居室裡的談笑聲,海倫娜才發現這不是找海因茨談話的好時機,何況馬爾沃斯上校也在場。
收起匆匆的腳步,站在走廊裡深呼吸幾次,把那封信塞回外套,海倫娜安靜的回到了氣氛熱烈的起居室。
看起來,菲茨威廉為了息事寧人,讓查理放過“搶獵物”這個話題,提出要把那對公鹿角送給查理——這本來可以成為萊姆林餐廳壁爐上最好的聖誕裝飾,查理卻斷然拒絕了:
“……這簡直是恥辱!原本應該屬於我的獵物,卻需要你來送給我,我要怎麼回答賓客們關於它的來歷的提問!——‘噢!這是好心的菲茨威廉送給我的’?”
查理的抱怨引起了又一陣大笑,菲茨威廉一臉無奈,然後很高興的看到海倫娜出現在門口,連忙藉此機會走過來,握著未婚妻的手把她帶到壁爐邊坐下,然後聽無奈的繼續聽妹妹伊莎貝拉責怪他的行為看似慷慨、實則有損一位紳士的自尊。
第二天,蘭頓和萊姆林的人們聚在一起度過溫馨而熱鬧的聖誕前夕,到了聖誕節當天上午,大家一起到小教堂聽牧師講道,祈禱並接受祝福,領聖餐,與鄉鄰們彼此祝福。海倫娜還隔著人群看見了在一群哥哥姐姐中顯得特別小的簡·奧斯汀,她的目光還一派清澈天真,和所有正常的孩子沒什麼兩樣。
接下來在蘭頓莊園舉辦的聖誕夜聚會似乎不如查理的舞會那麼時尚,客人也只限於跟主人家比較熟悉的那些朋友和鄰居,但主人的招待卻更加精心和慷慨。更讓客人們覺得舒適和自在的是,它遠遠不像萊姆林的舞會那麼喧鬧,但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冷場的時候,因為大家自己動手演奏音樂,跳舞和唱歌,除了菲茨威廉和海倫娜這對戀人的合奏被所有人一致推崇之外,伊莎貝拉還搬出了她少女時代留在家裡的豎琴為大家彈奏,然後引發了所有人一起合奏的建議,在合奏的樂曲聲中,連老霍華德先生都抓住機會跳了一支舞。
總之,聖誕節這段日子,蘭頓莊園和萊姆林莊園的歡聚實在是太充實而愉快,以至於僕人們每日直忙到深夜還在鋪了厚厚地毯的走廊和樓梯上穿梭。也正是因此,海因茨總是能避免被海倫娜單獨抓住也不算奇怪了。
可越是這樣,越是無法阻止海倫娜好奇的觀察,而且馬爾沃斯上校的神采飛揚和海因茨的沉默內斂實在形成鮮明對比,根本不難看出來。尤其是最近這段時間,海因茨的存在感特別低,雖然言談舉止都很正常,但就是好像失去了曾經的某種“氣場”,想到那天舞會散場後的清冷落寞,海倫娜對他的氣憤之情漸漸變得有點矛盾。
說起來,無論範小予還是海倫娜,都自認不是那種有很多閒心,又正好愛八卦的人(就像查理和他親愛的母親那樣),但卻對海因茨的一直保持著額外的興趣,大概是因為範小予自己就有一位哥哥,所以不由得把對自家哥哥的情感投射到海因茨身上;還因為她對海因茨的性格有種來自於直覺的特別瞭解——這傢伙就像他的外表一樣一絲不苟,律己甚嚴,會為了任何理由選擇成全別人、剋制自己。一般來說,這種性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