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潔白的魚兒一樣,爬上岸,擦乾身子,穿上乾淨的衣服。
回去的路上,陳嵐問虞松遠,“老大你剛才與誰打?”
於月月與王鳳也驚問道,“剛才有人?我們怎麼一點沒聽到動靜?”
虞松遠說,“是四叔,偷偷摸摸的,真不是好鳥,讓我直接給放趴下了。”
“虞龍高?”
“胖墩”說,“活該,狗ri的,白天差點沒把我嗆死。”
於月月與王鳳趕忙齊聲驚問道:“什麼嗆死?快說,白天怎麼回事?”
虞松遠便把白天與他們在水裡幹了一架的事兒,輕描淡寫地說了一遍。王鳳恨恨地說,“上樑不正下樑歪,這幾人都跟周昆學壞了。”
於月月也罵道:“狗改不了吃屎。自己老婆都管不住,還要出來偷雞摸狗,真是現世報應,丟人現眼。”
陳嵐擔憂地問,“老大,我看你把他弄成一團,你不會把他怎麼了吧?”
虞松遠恨恨地說,“他要不是也姓虞,我讓他這輩子當太監。但我也沒饒他,我要讓他一年之內,甭想和他老婆那個。另外,今天晚上肯定是睡不醒的,喂一晚蚊子也夠他受的,算是個jing告吧。”
兄弟四人都高興得惡作劇一般地哈哈大笑起來。
於月月和王鳳一人給了虞松遠一巴掌,王鳳罵道,“小王八蛋,你可真夠yin毒的。不過,嬸子覺得你做得對。”
於月月也說,“這種人,讓他遭點洋罪活該!但你們要注意了,千萬不要真傷了他們,鄉里鄉親的。”
“西施”慢悠悠地說道:“老大你這手確實夠毒的,河邊這麼多蚊子,提前過年了。白天的事與他可以結了,但卞紹田逃不了。”
於月月摸著他的頭說:“算了吧,啊,說起來其實白天你們也不吃虧。”
“西施”不幹了,“媽,你屁股坐在那一邊?白天我們差點讓他們淹死,你還說沒吃虧?”
於月月抬手在“西施”腦門上來了一下,“我是你媽,還能坐那一邊?他們人高馬大的,我是怕你們在水裡吃虧。你們可不能有個三長兩短……”
“媽你放心。白天,我們只是沒防備。放開了打,他們不是個!”
麥子收完,種上秋糧,天很配合地下了一場大雨。水田裡的秧苗長勢也很旺盛,六小隊生產形勢大好。六小隊現在已經成了全公社農業學大寨的紅旗,周建國組織全大隊的生產隊幹部,專門到六小隊開現場會,學習、推廣六小隊的生產經驗。
這段時間,卞紹田總是有意躲著虞氏四兄弟。村子就這麼大,虞松遠已經發了“江湖追殺令”,能往哪躲啊。這幾個小王八蛋身手好,戾氣重,下手不知輕重,乾脆找他們的大人主動認錯算了,看他們還敢來報復。
於是,他自己找到虞新河主動認錯來了。虞新河正在家裡用騰柳編筐,見他來了,抬頭看了一下,也沒理他,仍在認真地編筐。倒是佘文芳,請他坐下說話,還給他倒了一碗白開水。
“虞大爹,虞大nǎi,那天在河裡是我不對,讓你家老三吃了點虧,我給您認錯來了,您打我吧。”虞新河根本不知道這事,於是,卞紹田便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只是將故意報復說成是互相打鬧。
虞新河是什麼人,豈是好糊弄的,一聽便明白了。頓時臉sè就變了,他將手中的筐一扔,拍案而起,“卞老二,你他媽也是做爹的人了,對幾個小套頭子(注:蘇北方言小男孩)你也下得去手?你還有一點當爹的樣子嗎?!”說著把拳頭攥得骨蹦骨蹦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