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衣袖,借勢不再看微濃,唇畔卻掛著自責的微笑:“是妾身逾制跑來鳳朝宮,唐突了妃。”
微濃點點頭,沒再接話。
聶星逸知道明丹姝心思頗多,眼見微濃懶怠敷衍,便只好替她表示關切:“今早上,妃還問起你呢。昨夜在宜暖殿歇得可好?”
“甚好,謝殿下與妃關心。”明丹姝再次自責地說道:“倒是昨夜妾身寢殿起火,驚擾了您的新婚,妾身甚感愧疚。”
“意外而已,又不是你的錯。”聶星逸給足了明丹姝面。
幾個人又在正殿說笑了一會兒,赫連王后便對聶星逸道:“今日妃得接受闔宮拜見,莫要誤了時辰,你們先回去吧。明夫人近日要進宮,我留明良娣說兩句話。”
聶星逸與微濃便也沒多說,各自行禮,相攜離開。待出了鳳朝宮,兩人慢悠悠地往東宮走,聶星逸才低聲開口:“丹姝畢竟有母后撐腰,又是明相的嫡女,你往後給她些面。”
微濃看著宮道上栽種的各色鮮花,笑著反問:“既有王后撐腰,怎麼沒讓她當妃呢?”
聶星逸已摸透了微濃的脾性,知她並無惡意,便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麼?您這就擔心後院起火了?”微濃再次戲謔笑問。
這還真是說中了聶星逸的擔憂。如今明相是他的助力,微濃也是他的盟友,於公於私,兩邊都不能得罪。他唯恐微濃與明丹姝相處不睦,讓他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總得做做場面功夫吧?”聶星逸對微濃勸道:“其實丹姝是個知道分寸的。她說什麼,你接話就成了,別不給她臺階兒下。”
“我有嗎?”微濃淡淡地表示無辜。
聶星逸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也不知她究竟是不是刻意與明丹姝作對。若說是,她此刻看起來雲淡風輕;若說不是,她方才分明撂了明丹姝的面。
會是因為聶星痕的緣故嗎?
聶星逸又覺得心裡不是滋味兒了,想了想,還是擺明了心思,說道:“你不覺得,方才你對丹姝有敵意嗎?”
“是嗎?”微濃像是認真地想了想,才回道:“也許是見她過自負,想挫挫她的銳氣吧。”
若是旁的女這般回答,聶星逸會相信。但他覺得微濃不是這種人,更不是這個心胸。由此可見,她是因為聶星痕了。
原來她都知道了。
聶星逸心中雖如此想,口上卻也敷衍道:“她這樣的家世相貌,自負也是正常的吧?”
“是正常。所以神憎鬼厭。”微濃直言不諱。
不知為何,聶星逸聞言竟覺得好笑,方才的擔憂也一掃而光,只顧想著那“神憎鬼厭”四個字,力剋制著笑意:“你這是承認了?你對她有敵意?”
微濃腳步一頓,面無表情:“女人的敵意,往往出自嫉妒。我嫉妒她什麼?”
聶星逸再次被堵得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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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前腳剛走,赫連王后就變了臉色,對明丹姝冷冷問道:“你明知妃今天要來奉茶拜見,你在這兒做什麼?”
明丹姝立刻楚楚可憐地道:“姨母……甥女是……”
“行了!”赫連王后朝她擺手阻止,一副不耐煩的模樣,又問:“好端端的,你寢殿裡為何會起火?還挑了大婚的日?”
“這是個意外……”明丹姝垂頭回道。
“意外?還真湊巧。”赫連王后美目微眯,上下打量明丹姝:“丹姝,你那點心思還想瞞著我?”
“你是在向妃示威呢?還是在向我抱怨?抱怨我沒把你扶上妃之位?”赫連王后連發問。
明丹姝聽到此處,見她沒往聶星痕上頭想,便暗自鬆了口氣,故作委屈地道:“甥女不敢。但是甥女想不明白,您當時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