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地抬眸看著黑衣男子,後者則是慢悠悠地收起袖箭,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罰酒。”
只說了這兩句話的功夫,微濃整隻袖子都變紅了,傷口處的鮮血宛如奔湧的河流,不知疲倦地汨汨淌著。
黑衣男子又低頭瞥了一眼她傷口處,道:“放心,死不了人。”言罷他便雙手抱臂靠在案几旁,等著她喊人來包紮傷口。
微濃死死咬牙強忍,可手臂上的傷口實在疼痛難當,她與他對視半晌,終究還是忍不住了,故意摔了一個茶杯,高聲喚道:“初一!去請御醫來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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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時辰後。
微濃的傷口已被包紮完畢,御醫臨走前,特意留了幾瓶傷藥,道是明日再來為她複診。這下子好了,傷口不能沾水,讓她有了藉口不必沐浴,免於在寢殿裡更衣解帶。
外人一走,傷藥便被黑衣男子拿去敷用,他像是一刻也等不及,徑直在微濃面前脫了上衣,自行用藥。當黑衣層層解開、露出他光裸的臂膀之時,微濃才發現,他的肩傷很重,傷口已高高腫起,還有發炎的跡象。而原來臨時綁在傷口上的繃帶,早已被血色浸透,暗紅發烏。
微濃見狀暗暗咒罵:“活該!”
怎奈對方耳朵太靈,聽見了這話,立刻朝她招手道:“過來搭把手。”
微濃受制於他,又吃了臂傷的苦頭,只得不甘不願地上前幫忙。她到底是走過江湖的姑娘,也不害羞,接過繃帶便將他傷口狠狠包紮起來,下手頗重。
這一次,黑衣男子沒再說什麼,只默默將衣裳穿好,又去吃了幾個刺梨做的點心。
“怎麼不毒死你!”微濃再次暗罵。
“下毒怎麼符合楚太子的行事風格呢?”他捏起一顆點心端詳著,接話道:“再者,萬一你也吃了這點心,豈不是要白白賠上性命?這種沒有把握的事,楚璃肯定不會做的。”
微濃本就是隨口一說,也知楚璃是有所顧慮,想起自己的所作所為已被戳穿,又是焦灼忐忑,生怕明日去天祿閣時,會被楚璃當眾問罪。
如此想著,她更是苦惱萬分。豈料隨之而來的一個訊息,適時解決了她的苦惱。是楚璃派了貼身宮婢前來慰問。
真要說他是個清心寡慾之人,微濃實在有些不信,只因他身邊的宮婢各個美貌。今日在車輦上服侍的那個水月,已是嬌婉可人,眼下來的這個,則更加風采綽約。
只見那宮婢步履輕盈地邁入殿內,桃花笑靨,冰肌玉骨,粉白黛綠,小蠻婀娜,宛若出水芙蓉。主子淡雅,連身邊的奴婢也是如此仙氣嫋嫋,微濃實在難以想象,如此美人竟只是個宮婢。亦或者楚璃身邊美人太多,他早已習以為常了。
微濃被眼前美色所惑,一時出了神,便聽那宮婢禮道:“稟公主,太子殿下聽聞您不慎受傷,特命奴婢將私藏秘藥送來給您。殿下還說,明日天祿閣之約改期,讓您安心養傷。”
楚璃竟這麼快得到訊息了?微濃頗有些不是滋味。她若是不知內情也就罷了,如今知曉楚璃的通透,再接受他的私藏秘藥,她著實心虛慚愧得很。
“請代為向殿下轉達謝意。”微濃不知該怎麼回話了,只得收下秘藥,如此回道。
那宮婢盈盈一笑,也未再多言,告退離去。她前腳一走,黑衣男子便從屏風後頭走了出來,直白問道:“你明日還和楚璃有約?怎麼沒對我說?”
微濃仍舊怨憤他出手傷她,便冷冷回道:“這與你有關嗎?我為何要告訴你?”
黑衣男子亦是冷笑:“哦?倘若不是我方才下了重手,你豈不是明日一早又去赴他的約了,然後再雙手空空而歸?如此說來我還得感謝楚太子,若不是他惦著,恐怕你今日連吃食都沒給我準備吧?”
“明明是你入宮行竊,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