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忍痛割愛?”雲瀟黯然道:“他長了這副皮相,註定是個風流多情的命。你既然執意跟著他,就該有個準備。” 聽聞此言,琵琶女哭得越發傷心,漸漸泣不成聲。 雲瀟見狀無奈地搖了搖頭:“別哭了,讓他看見你這樣子,更加不會喜歡你的。” “這是怎麼了?”兩個姑娘正說著話,小院的門扉突然從外頭被人推開,雲辰衣衫整齊地跨步進來,關切問道。 那琵琶女一見是他來了,立刻背過身去抬手抹淚,雲瀟則冷言冷語地回道:“哥,你明知故問。” 雲辰默默站著,沒有接話。 那琵琶女也連忙擦乾了眼淚,轉身看他,盈盈斥責:“從前在姜王宮,你……也就罷了。可如今你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個老女人,來了寧國,你怎麼……怎麼連妓子都搭上了?你就這麼缺不了女人?” 雲辰仍舊默不作聲。 雲瀟也有些氣不過,哀怨地問:“哥,你倒是說句話呀!” “你讓我說什麼?”雲辰反道:“好女色、喜新厭舊,這是男人的本性。” 琵琶女不可置信地睜大雙眸:“你……雲辰!你忘了你對我說過什麼?” 雲瀟也在一旁斥道:“你從前不是這樣的,就算去逛青樓也從不過夜,更不往府裡帶。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雲辰嗤笑:“我出去辦差快一個月了,你說我怎麼了?非要我說得很露骨嗎?” “你!你……”琵琶女聽了這一句,終是忍無可忍了,將懷中的琵琶狠狠一摔,流著淚捂著臉頰,轉身奔進了主屋之內。 雲瀟冷冷望著雲辰,眸中難掩失望之色:“那個青樓女子呢?” “送回去了,”雲辰無奈地搖頭,“她將琵琶彈成這個樣子,我可是什麼興致都沒了。” “哥,你變了。”雲瀟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 雲辰則表情不變,目光淡淡望著天際一彎下弦月:“如今這才幾個女人?她就開始爭風吃醋。今後我要三宮六院,她欲待如何?” 三宮六院!微濃聽到此處驟然一驚。他說的是“三宮六院”,而不是“三妻四妾”!微濃曾想過雲辰是野心勃勃的偽裝,但一直以為他只求一條通達的仕途,卻不曾想他竟然是這個意思! 她可不相信雲辰會是失言,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犯這種忌諱?那言下之意分明是說——他有謀反之心! 只是這般胡思亂想的功夫,雲辰兩兄妹的對話也已經到了尾聲。雲瀟默然半晌,最後說道:“你進去勸勸流蘇吧。你知道的,只要你哄她兩句,她多半會原諒你。” 雲辰也沒再多言,站在院中,負手道:“你先回去睡吧,我自然會去哄她。” 雲瀟點了點頭,默默地秉燭而去。 院落裡沒了燭火,那個白衣身影忽然就暗了些,襯得他的臉色也是沉抑。他沒有立即進屋,而是在院中踱了會兒步子,又在微濃和瓔珞藏身的偏屋門口站了片刻,像是在斟酌該如何哄自己的女人。良久,他才慢慢走進主屋內。
第173章:處心積慮(四)
至此,瓔珞見雲辰始終沒有發現端倪,才敢鬆了口氣,對微濃道:“看也看夠了,回去吧?” 微濃卻站著沒動:“再等等。” 瓔珞只好陪著她等。 兩個姑娘藏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屋裡,又等了足足半個時辰,直至主屋裡熄滅燭火,也沒見雲辰再走出來。 微濃強忍著作嘔之意:“走吧。” 瓔珞張口,慢慢吞吞地安慰著:“你別……太傷心了,他不過就是長得像而已,肯定不是你的亡夫。” “我知道。”微濃的面色已變得很冷然:“你沒聽見她們方才說的話嗎?” “說的什麼話?”瓔珞面帶疑問。 微濃望著熄了燭火的主屋,目露一絲鄙夷之色:“你難道沒聽出來,雲辰是姜王后的男寵?” “男寵?”瓔珞訝然。 微濃目中蘊藏著無盡失望與悲涼,又似解脫與釋然。她壓抑著那一股無處可藏的悲泣,緩緩自語:“我可以死心了,他不是他。” ***** 翌日一早,微濃就去盈門客棧找到掌櫃,給祁湛留了字條,約他見面詳談。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