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綾聽佟掌櫃的言語中,帶著些敬意,便向前,盈盈施以一禮,道:“秦道人,小女這廂有禮了。”
“坐吧!”那秦道人發出清冷之音,與他周身的氣質完全吻合。
佟掌櫃作揖坐在了下首的左邊的位子,徐青綾則立在了佟掌櫃身旁。
“你也坐吧!”是對徐青綾說的。
徐青綾望了望立在秦道人邊上的曲巖兮,又望了望佟掌櫃的座位,並未坐下。
“你就坐吧。”佟掌櫃出聲道。
徐青綾擇了佟掌櫃邊上的位置,並未對著而坐。
因著她是這兒年紀最小,輩分又是最小的,徐青綾只是安靜地坐著,並未開口。
而秦道人之於佟掌櫃似友人,更似師父,他熟知的醫理盡是秦道人所教授的,只不過方法有些迥異,雖未曾正經拜師,沒有師徒的名分,卻又師徒的情分。
故而,佟掌櫃也未先開口。而這兒唯一站著的曲巖兮,更是不得說什麼,琉璃和曲山都並未讓他們進屋。
秦道人直愣愣地望著徐青綾,並未說些什麼。
屋中很靜,靜得聽得到自己的呼吸聲,屋內的氣氛一時透著幾分壓抑,幾分尷尬。
一炷香的光景後,佟掌櫃終是受不了這種氣氛,開口道:“秦道人,您必然看出了我那孫女兒中毒了,您看,您能否看在我的面上,將她的毒解了。”也是你的面子啊,不是你讓我認得這個幹孫女嗎?佟掌櫃在心中喃喃自語。
“你們回去休息吧!”那秦道人未對佟掌櫃的請求置之一詞,竟是出聲讓他們回去。
徐青綾不由得緊握住雙手,他這是什麼意思,讓她大半夜趕過來,還讓那麼多人奔波勞累,竟只是讓他瞧上幾眼,便想打發了去,這未免有些太氣人吧,他這不是在折騰人嗎?
這人難得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有股熟悉之感,即使為人冷清,但她也並不反感。不過,如今,他這番作態,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在徐青綾想出聲叱他兩句時,佟掌櫃卻開口了,“那你們就先下去休息了,曲巖兮,你也跟著下去吧。”又對著徐青綾低聲道:“爺爺已經讓人在東廂房給你收拾了一間屋子,待會自有下人帶你過去,讓你那丫鬟陪著你過去。”他們是凡人,而他是修仙者,他們的命令是輕易不敢違逆的。
佟掌櫃擋了徐青綾的話,她就不能駁了他的臉面,只能是應了一聲,和曲巖兮一道出了正堂。
一出得門,之前晚膳時的那個大丫鬟便迎了上來,“小姐,奴婢帶您去休息。”
徐青綾點點頭,與曲巖兮道別一聲,便帶上琉璃隨著那大丫鬟往東廂房走去。
而此時的正堂中,佟掌櫃滿是猶疑地問道:“秦道人,您這般做法,是何故?之前不是您讓我認得青綾為幹孫女的嗎?怎麼如今卻是不關心她了,不顧她的生死了?我原本以為你是想解了她的毒,才於三更將她匆匆喚了過來,您這又是何意?您知道她在來的路上碰到了一行官兵,有多危險嗎?”
如諾此時徐青綾看到佟掌櫃不復以往那老頑童的形象,而是極為認真嚴肅地指責著那秦道人時,竟完全不懼怕秦道人是修真者,不知有何感受?
秦道人冷眼一瞥,只聽佟掌櫃悶哼一聲,“我的心思豈是你能揣度的?”聲音極冷,一陣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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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青綾將眼睜至天明,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而一無所知的琉璃卻是一覺睡到天亮,見徐青綾打算起身,忙服侍她洗漱更衣。
精神極好的她,開始跟她叨叨昨晚的飯食,說是極為豐盛,雞鴨魚肉全齊了,而且味道極好。
徐青綾並未搭話,只是笑笑,那是自然,東子以為她也沒有用食呢,王大爺的飯菜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