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金瑛選定一件婚紗指著問元元的意見。
元元雖然一眼也看上了這件浪漫的婚紗,可是她看見上面的價錢卻是忍不住咋舌,連連搖頭:“超出了我的預算了。”金瑛卻是不以為意的揮揮手:“這算是我給你的禮物!請了設計師親自量尺寸。你知道麼,當初你媽媽和你爸爸結婚的婚紗可是我特別從法國請來的裁縫做的。那個時候還不叫設計師呢。反正都是給人家做衣裳的;就叫裁縫好了。還弄出來個新名字。”元元則是想了一會搖搖頭:“我不想要,那個太貴了,我只是穿一次,就要放起來。我想不如留著錢買別的東西吧。”元元找到了新工作,她和方含章都是剛工作沒多久的年輕人;想著未來的日子;元元有點捨不得在婚禮上花錢了。
“你和你媽媽生氣了?含章那個孩子很好,她是不是不滿意呢?”金瑛對著元元節省的態度很是詫異,雖然兒子不在了,可是清秋這些年操持家務,她還在自己研究領域上建樹頗豐,給元元舉辦個盛大的婚禮是沒問題的。怎麼孫女卻忽然儉省起來了?
“媽媽已經給了我一筆錢叫我籌辦婚禮了,她對著含章很滿意。是我自己想法,我們都是年輕人,剛工作沒多久,雖然現在經濟形勢很好。可是我和含章都想為了未來做長遠的打算。我和他商量了,把媽媽給我辦婚禮的錢省下來,可以做日後的投資和孩子的教育基金。”在美國時間長了,元元也是和所有的年輕人一樣,不靠著家裡要自立了。
“這是什麼話,你是我們唯一的孫女,婚姻大事豈能草率。是不是含章的家裡說不會幫著你們啊?也是他的父母都在上海,自然是幫不了你們的。你的婚禮可是兩家的面子,你祖父還想請在美國和香港臺灣的親友來。太寒酸怎麼能行呢?你別和我說什麼要按著美國人的規矩辦,你的婚事我說了還是按著過去的規矩辦。你媽媽最近忙什麼,自己的女兒要結婚了只忙著種地了!”金瑛有些埋怨起來清秋沒把女兒的婚事放在心上。
元元悄悄扯一下祖母的袖子,露出個狡詐的笑容:“是我把我媽媽支出去的,她要是操辦我的婚事,我可要瘋了。媽媽還打算把市區內的公寓送給我呢,又要給我買車子。我有自己的工作,為什麼還要花媽媽的錢。我今天叫他去幫我選結婚蛋糕了,又悄悄的給趙叔叔打電話。她越晚回來越好,最好今天晚上不要回來了。”
“哼,小東西!我就知道你是人大心大,竟然算計起來你媽媽了。我可先把話放在這裡,你那點小心眼子不夠清秋一指頭辦的。小心著你媽媽回來找你算賬!”金瑛戳戳孫女的額頭,看看丈夫的臉色:“你別看報紙了,今天晚上我們去唐人街吃飯。聽說是新開了個上海菜館子,裡面幾道菜還是很不錯的。”說著金瑛站起來拿走了白文信手上的報紙,拉著丈夫起身去換衣裳了。
樓上房間裡面金瑛壓低聲音對著丈夫埋怨著:“你別黑著臉了,你忍心看著清秋一個人孤零零的過一輩子麼?元元和小彘都肯接納趙忠恕,我冷眼看著老趙的人品不錯。我們越來越老了,等著剩下清秋一個人的時候怎麼辦呢。”
白文信哼一聲,在衣櫃裡面選衣裳:“我可沒滿腦子的封建思想,我是總覺得心裡不舒服。雖然我的理智告訴我清秋該重新開始生活,可是人都是自私的。我的兒子怎麼辦啊!你想想,若是清秋也不在了,她該葬在哪裡?紹儀身邊還是他們老趙家的墓地裡面!若是清秋成了趙家的人,紹儀豈不要一直孤單一個人了。”
金瑛瞪著丈夫,驚得嘴合不上,半天她驚訝叫起來:“我的天啊,你這個叫沒封建思想!你想的倒是長遠的很呢!也罷了,我不和你說了。不過看著清秋倒是真的要孤獨終老了。別忘了紹儀走的時候和我們說了什麼了。”
想著兒子臨終的囑咐,白文信臉色一沉:“那是紹儀擔心清秋一個人不能應付,才說那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