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歸他老十四統屬,而兵、戶二部那頭也難以制約得住這兩個弘晴的門下奴才,這等令人頭疼萬分的情形就這麼尷尬地保持了一冬。
沒有糧,大軍就無法開拔,對此,老十四縱使再心急,也沒得奈何,實際上,他也不是沒想過強行接管一路上的糧站,也真就派出了一支精銳騎兵試著去控制住離著最近的兩個糧站,試圖奪取其中的存糧,可惜劉三兒與李雙春二人對此早有防備,離著大軍最近的兩個糧站裡都沒多少的存糧,僅僅能勉強供大軍兩日之用而已,不等老十四的偷襲部隊再次發動,劉、李二人已是悍然焚燒了後續幾個糧站,不僅如此,還發文對老十四的縱兵劫掠之事作出嚴正的抗議,將後續糧站的失火之責任也一股腦推到了亂兵所為上頭,為此,雙方的筆墨官司打了個沒完,糧道上供應的糧秣也就更是不足了起來。
糧道既是靠不住,老十四唯一的指望也就只能是著落在年羹堯的身上了,畢竟以四川、漢中之富庶,供應三十萬大軍起兵回京的糧秣斷無問題,奈何年羹堯那頭也是遲遲不見動靜,縱使老十四都已是幾番派人去催了,卻始終無法從年羹堯口中得到個準信,這等情形之下,老十四縱使再心急火燎,也只能是無奈地等著,至於等到的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確也就不是他老十四能左右得了了的,心情煩悶之下,老十四也就不想再在喧囂的軍營裡待著,而是領著一幫親衛們縱馬在雪地裡賓士了一番,隨意地選了座小山包,就此停駐了下來,百無聊賴地賞著雪景。
“報,稟大將軍,西安急件!”
就在老十四思緒紛亂地屹立於山頂之際,一騎突然從遠處趕了來,縱馬直接奔到了離老十四不足五步的距離上,方才勒住了狂奔的戰馬,而後一個利落的滾鞍下馬,已是跪在了老十四的身前,手一舉,一枚小銅管已是出現在了老十四的眼前。
“唉……”
只一看那小銅管的式樣乃是最緊急信件的格式,老十四的臉色立馬便是一變,顧不得多言,一把便將小銅管搶了過來,飛快地扭開其上的暗釦,從內裡取出了一卷紙,攤開一看,臉色頓時便已是煞白一片,呆呆地站了良久之後,這才悶悶地發出了一聲長嘆,痛苦地閉上了眼,此無他,這卷密信裡訊息不少,可全是壞訊息,不單是年羹堯已被弘晴斬殺,就連鄂海與範時捷都已然被弘晴拿下了大獄,如今的西北局面已然徹底落入了弘晴的掌控之中,老十四翻盤的最後機會也就此宣告幻滅了去!
“走,回營!”
老十四到底是梟雄之輩,儘管被這一連串的壞訊息打擊得不輕,可也就不過愣神了片刻,便已是清醒了過來,這就打算回營召集一眾心腹大將再議個章程出來,怎麼這也不能就此認了栽!
“怎麼回事?為何混亂如此!”
老十四今兒個出營散心,跑得離大營稍有些遠了,儘管是一路疾馳,趕回大營也已是大半個時辰之後了的,這才剛縱馬接近營區,就已然聽到軍營裡歡呼聲接連不斷地響著,心頭不由地便是一沉,趕忙一個打馬加速,如奔雷般地衝進了營區,入眼便見無數計程車兵在歡呼雀躍著,不止是他的中軍如此,左右前後各營都是一般無二,一見及此,老十四的臉色立馬便陰沉了下來,縱馬衝到了一名興奮得大呼小叫的遊擊將軍面前,寒著聲便斷喝了一嗓子。
“稟大將軍,先前延信將軍與欽差大人已是當眾宣佈了將在近期內撤軍之訊息,末將等盼歸已久,故而失態,還請大將軍海涵則個。”
見得趕來的是老十四,那名遊擊將軍自不敢輕忽了去,趕忙跪在了老十四的馬前,恭謹地將事由道了出來。
“什麼?”
一聽這麼個訊息,老十四隻覺得胸口猛地一疼,一口血已是狂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