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款卡歸還,甚至自己付了飲料的錢,正式宣示他們分手。
而陸崇平只能說好,他無法拒絕她,即使是這痛徹心肺的要求。
選在星期五晚上分手,確實是睿智的決定,經過一個週末的調適,每個人都該正常去上班。
管你黯然神傷或心痛欲裂,生活就這麼回事,你已經長大,是個成熟理性的社會人,絕對不要露出你的悲哀,那是不合時宜的。
星期一早上堅持要來到,陸崇平醒在清晨的陽光中。事實上他沒睡多少,一邊整理一邊回憶,終於完成對前女友的承諾,收好三大箱屬於她的東西。
這兩天中,他還接到好幾通部屬的電話,要求他回答問題、做出指示。
連失戀都不能專心點嗎?他對自己苦笑,難怪若璇要離開,他整個人已有一大半屬於公司了。
轉過身,他看到床邊一件白色睡衣,那是若璇的睡衣,當她不在他身邊,至少還有睡衣陪伴,這舉動很可笑嗎?為何他只覺可悲?
他收好了該歸還的東西,唯獨這件睡衣,他私自留下,無法放棄。
刷牙洗臉、穿西裝打領帶,他的動作如機械般準確,如同往常在七點半出門。
身為擎宇科技公司研發部經理,他的上下班時間都是自訂,沒有人敢質疑,但他常常是最早到、最晚走的那一個,也許是責任感或是某種驅動力,他就是放不下工作。
開車上班,謹守交通規則,精確地在八點到達公司,他是個一成不變的男人,從來沒想要變心,也不會被挖角,給人一種信賴、可靠的感覺。
這天他唯一不同之處,就是載來了三個大紙箱,他向警衛借了一臺推車,直接推向他的辦公室。
推這推車並不算重,他的腳步卻很沉重,裡面是他七年來的愛情、他七年來的幸福,而今他要把所有快樂起來的理由,通通寄還給雷若璇了。
進了辦公室,通常他會立刻開啟電腦螢幕,瀏覽部屬們更新的訊息,但這天早上他沒有這樣做,只是靜靜看著那三個箱子,室內不只有他一人,還有當年的她和他。
十八歲的她堅持塞錢給他,還說除非是她的男朋友,否則她才不讓人請客。
二十三歲的他被她震撼住,從此下定決心,要成為可以替她付帳的那個男人。
小倆口一路牽手走來,也有陰天也有晴天,他們到底是在何時走散的?他怎能放開她的手,怎麼能夠?
其實不是她依賴他,而是他深深地眷戀她,那小手帶給他的柔情款款,是他這輩子遇過最美好的事……
九點整,他的秘書趙苓準時上班,接到今天第一份任務──
“趙秘書,麻煩你,幫我把這些束西用快遞送出去。”
“是。”趙苓拿出紙筆記錄。“請問地址和收件人是?”
陸崇平背出那串熟悉的地址,而後又說:“收件人就寫雷若璇小姐。”
“好的。”趙苓常替經理寄東西給這位小姐,她也知道這兩人是情侶關係,照理說並不奇怪,但她看到那三個大紙箱,不禁困惑問:“這麼多啊?”
“是一些……屬於她的東西。”陸崇平無法再多說,轉身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咦?難道……他們分手了?”趙苓望著經理的背影,悄悄自問。倘若如此,她不就要出運了?
過去三年多,她擔任陸崇平的私人秘書,替他打理大大小小的事務,卻始終打不進他的心,只因他早已有個交往多年的女友雷若璇。
想起那女人,趙苓就覺得不公平,雷若璇只有外表像女人,內在沒半點女人味,常打電話來質問陸崇平為什麼遲到、為什麼忘了他們的約定。儘管如此,陸崇平卻把她當女神,在電話中低聲下氣地道歉,再請秘書代訂鮮花、禮物,以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