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尋常馬車寬闊許多,更準確的說,應該稱之為“輅”,是皇室成員專用的大車。
這隊人走到街上真是路人側目。開國公府前院有高樓,樓上有護衛值守,遠遠的就看見了,忙命人下去報信。
開國公府便有了防備。
奇怪的是,這隊人明明到了開國公府門前,馬車已經停下了,車簾已經掀開了,車中人忽又改了主意,“走!”騎兵們很是聽話,後隊變前隊,護衛著那輛豪華大馬車,一陣風似的走了。
忽然來,忽然走,看上去非常的莫名其妙。
半個時辰之後,一名盔甲鮮明的王府護衛單人獨騎到了常府大街,送來一張燙金請柬:廣陵王妃備下薄宴,邀請開國公夫人和常家三位小姐明日到廣陵王府做客。
“……那輛馬車已經停在門前,車中人還沒下來,便又走了。國公爺,夫人,聽聲音車中人是位女子,年紀大約二十出頭。”開國公的幕僚齊先生親自把請柬呈上,方才的情形也細細說了。
那輛馬車到來的時候,他在門前,看得清清楚楚。
開國公和蘭夫人相互看了看,心裡大約也猜到是怎麼回事。銀川公主在宮裡吃了虧,廣陵王和王妃這做哥嫂的想必是坐不住,要替妹子出頭,廣陵王妃應該是性子急,不分青紅皂白的便來了常家理論。到了門前,大概是害怕萬一皇帝知道了會降罪,她臨陣退縮又回去了,但是,賊心不死,又命人送來了請柬。
她來常家理論,十有八…九會傳到宮中,反倒對廣陵王府、銀川公主不利。請蘭夫人和常家三位小姐到廣陵王府就不同了,不過是請客而已。誰家不請客呢?人情往來,難免的。
“煩齊先生替我寫幅回貼,說夫人明日必到。”開國公見蘭夫人衝他點點頭,知道蘭夫人是同意赴宴的意思,便爽朗的說道。
“哪裡,這是學生份內之事。”齊先生客氣了幾句,便告辭,出去寫回貼了。
蘭夫人告訴常朝霞、常晚霞,“廣陵王妃邀請咱們明天到王府做客,你們各自準備好,到時莫要耽擱。要穿什麼衣裳,戴什麼首飾,要帶哪些侍女出門,都想好了。”兩人齊齊答應。
無瑕當然不用特別交代了,她還跟著蘭夫人住,飲食起居,全是蘭夫人親自過問。
無瑕跳下地,“明天又不能上課了,又見不著先生。爹,娘,我給先生送硯臺去。”本來明天上課再送也是一樣的,可是廣陵王府這麼一折騰,算了,還是當下便送去吧。
蘭夫人笑,“無瑕小姑娘,你稍等片刻可以麼?等娘忙完幾件要緊事,和你一起過去。”
開國公也道:“對,等等,爹爹也一道去。”
無瑕皺皺眉頭,“好吧,等等。”又坐回到開國公身邊。
常晚霞還是無知無識的,常朝霞卻知道這件事有些不對,想了想,陪笑問道:“這時已是申末了。今天申末送明天的請柬,很有些怪異。爹爹,夫人,廣陵王府有什麼不同尋常的事麼?”
請客沒有這麼請的,提前一天送請柬,王府也不應該這麼大架子。
這樣很不正常,會讓被邀請的客人生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之感,很不美妙。
開國公和蘭夫人都還沉吟著沒有說話,無瑕小姑娘恍然大悟,“爹,娘,廣陵王府和銀川公主,有何干系?”
她還不到六歲,對宮中事知之甚少,銀川公主的來歷,她還弄不太清楚。
開國公柔聲告訴她,“閨女,廣陵王是銀川公主的親哥哥。”蘭夫人聲音更溫柔,“無瑕小姑娘,王妃請咱們,咱們不好託大不去,不過,開國公府不是低三下四的人家,你不必擔憂。”
“鴻門宴啊。”無瑕瞅了眼桌案上的燙金請柬,老氣橫秋的說道。
“她到了咱家門前,又折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