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禮。”常朝霞眼中含淚,“孩兒不能在母后面前盡孝,反倒要連累母后操心勞累,實在愧得慌。”對蘭夫人、陸先生也很是抱歉,“夫人,大嫂,我不能下床招呼你們,失禮之極。”
常晚霞忙拜見過皇后,神情無措,“大姐受了驚嚇,不許我離開她,所以……”皇后溫和的笑了笑,“你大姐病著,正是要有人陪伴方好。好孩子,難為你了。”皇后很是慈愛、親切,晚霞大為感動,淚盈於睫。
蘭夫人看著面色憔悴的常朝霞,不由的微微蹙眉。一心要嫁入皇家,圖什麼呢?有什麼好的?
皇后在常朝霞床畔的椅子上坐下,握著她瘦弱的手,嘆道:“之前母后一直想著你很快便會好了,這東宮諸般事務還要你掌管,方算名正言順。如今看來,卻要另做打算了。”皇后叫出一名年紀約五十上下的女官,命她在太子妃身體康復之前,暫且留在東宮輔佐太子妃,做太子妃的左膀右臂。
常朝霞感激的道了謝,淚光盈盈,聲音哽咽,“母后的恩德,孩兒不知該如何回報方好。”
這女官姓鐵,是跟著皇后多年的老人了,宮裡都叫她鐵嬤嬤。鐵嬤嬤這個時候被派到東宮,自然是要替病中的常朝霞管理宮務的,常朝霞哪能不感激呢?對於常朝霞來說,東宮交給皇后派來的女官,比交給呂次妃可是要強上一千倍、一萬倍。
皇后溫聲撫慰,“這有什麼?快別這麼著。你若是心裡過不去,覺著自己不孝順,便快快好起來,好在母后面前盡孝。”
常朝霞眼裡含著一包淚水,連連點頭。
陸先生看了眼熟睡的小童,若有所思,“太子妃是今近日服用了什麼新鮮湯藥,還是心情大好?臉色比前些時日好很多,有血色了呢。”
陸先生上回來看常朝霞的時候,她不光臉色是白的,眼神也暗淡無光,面容更是憔悴不堪。這會兒雖還是病弱無力,臉色卻是慘白之中透了幾絲紅潤,眼睛也有了光彩。
常朝霞低聲道:“今天我見到了阿雄和小童。”
原本是懨懨的躺在床上,好似一潭死水,見到孩子,卻被蕩起層層漣漪,再也無法平靜。
“如此。”陸先生點頭,“難怪。做母親的見到親生孩子,容光煥發,熱血沸騰,是人之常情。”
常朝霞眼神一亮。
皇后微微笑著,心中不禁有些躊躇。
讓太子妃時常見到阿雄和小童麼?孩子還小,她又總病著,若是時常見面,難免被病人身上的陰氣所擾啊。阿雄是未來的皇儲,小童又這麼小,這麼瘦弱……
常朝霞見皇后許久沒有開口,眼神又暗淡了下去。
太子妃尊貴麼?看和誰相比了。若和皇長孫相比,太子妃在皇帝皇后心中的地位差的遠了,在太子心中……不提也罷。
為了太子妃能早日養好病,拿兩位皇孫來冒險,誰敢,誰肯。
陸先生柔緩的說著話,好像在聊家常一般,“俗話說的好,母子連心,我平日若遇到什麼不愉快之事,但凡見到一雙兒女,便煩惱全無。莫說見到了,便是聽到他倆的聲音,也跟喝了蜜似的,甘甜無比。”
聽到聲音?皇后心中一動。
皇后溫和的說起家常。
…
開國公府的女眷離開皇宮之後,賢妃便哭哭啼啼的帶著阿早來向皇后請罪,“……娘娘您罰我吧,全怪我不好,沒把阿早教好。”賢妃用母雞護小雞的眼神看著阿早,哭的梨花帶雨。
賢妃瘦弱,阿早健壯,賢妃竭盡全力想保護阿早的場面,雖看著有幾分好笑,卻也頗為動人。
阿早眨著眼睛,一臉懵懂。
皇后溫聲問道:“阿早,往別人臉上塗墨汁,踩別人的裙子,這是怎麼回事?胡亂捉弄人,這是身為公主應有的行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