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也能理解蕭鐸的用意。站在他這樣的特殊位置上,總有些事情是必須守口如瓶的吧。
一念及此,我輕輕呼了口氣,準備叫上夏以月和米糯一起離開。就在這時!
異變陡生!
我們的腳下,忽然……傾斜了起來!!
傾斜的原因是可以想象的,整座城市都被一片汪洋所包裹,雖然暴雨停下來了,但水位卻還是沒有絲毫的降低。這一帶的建築物算得上是比較堅固的了,但畢竟也不過是普通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尤其是地基部分,被水流長時間浸泡很容易出現疏鬆和漏洞。但比起這個,更為關鍵的原因或許還是我們所未察覺到的東西,比如……
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想起了哈默爾恩城,那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我在濃霧驚鴻一瞥的那個奇怪的影子、也就是將雪奈掠走的那個東西,看起來像是一隻行動異常靈活的猿猴。而就在剛才,站在圍欄邊俯瞰下方渾濁的水流時,我同樣瞥到了一些模糊的黑影。
這兩者當然不會是相同的東西,因為沒有任何一種猴子是在水下生存的對於這一點,老實說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以主神的能力,憑空創造出這樣一種東西大概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種隱約、但明確的預感似乎在告訴我,他們是同一類東西隱藏在看不見的地方的殺手,同時也是……我們的敵人!
與傾斜的建築相比,更為奇異的,卻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已經不是我第一次見到這種奇觀了,但是在這種時候突然看到,還是感覺到極度的……不可思議!
天空中的月亮!!
那隻從暴雨之夜的開端便隱沒在雲層之後的月亮,終於在此刻重新露出了身影。但是月光卻並不能讓人感到一絲一毫的皎潔或是其他什麼感覺,而更應該說是……詭異!!
藍色、紅色、青色、銀色和淡淡的金色。似乎時間一瞬間向前撥動了上千個小時,現在這個時候的月亮,彷彿重新了換上聖誕夜那一天的服裝,赫然是一枚……五色月輪!!
等等……好像,還有些不同!
不同之處不僅存在,而且還不僅是一點!
第一,五種顏色的方位,不同了!我記得很清楚,聖誕節那一天的時候,月亮右上側的小半圓由兩種顏色所覆蓋,異常濃烈的青色和淡金色、五點鐘到七點鐘的區域是淺銀色、再然後是紅色和藍色。五種色彩雖然大小不一,卻是將整個月亮劃分成了數個相對標準的扇形區域。但這一次,卻不同。五種顏色幾乎是以潑墨畫的塗色方式被抹在了月亮的表面。除了金色偏離稍遠,其他的幾種色彩幾乎是完全交織在一起,已經很難確切的說出每個色塊的大小。
其次是色澤。五種顏色,除了本來就已經足夠濃烈的青色,所有顏色的色彩都加深了。水藍色變成了如海般的深藍、淡金色變成了無比熾烈的熔金色彩,紅和淺銀的兩個色塊上,隱隱有氣泡在浮動,模糊了色域的邊界。
最後,色彩的數目準確的說並不是五,而是……六、不對,七種!在五色月輪的邊緣,出現了一層明亮的環形,將月亮包裹在內,邊緣的外側是無盡的黑暗。多出來的那兩種色彩,就是明豔的白色,和……夜幕之後的純粹黑色!
這種天文現象,或許可以稱之為……月環食!
嚴格地說,被稱為“月環食”的東西,本來是不可能存在的。環食形成的原因,是一個星體遮住另一個會發光的星體,所引發的中心黑暗、邊緣明亮的天文現象,例如日環食。但由於地球遠比月球要大,其地影可以完全遮住月球,所以不會發生月環食。
也就是說,月環食什麼的,原本完全就是不科學的東西,此刻卻一再地出現在我們眼前。似乎主神的目的,就是顛覆我們人生觀、世界觀、以及……全部的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