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打量將頭靠在他肩膀上,他以前從未仔細打量過的語文老師來。
唐素珍今天和他穿的差不多,只是上身的外套從夾克變成了黑色的羽絨服。下面跟他一樣,都是牛仔褲和運動鞋。羽絨服內,是一件鵝黃色的半高領毛衣。因為夜間車廂內的空調打得很足,唐素珍羽絨服的拉鍊上車後不久,就從領口拉到了胸口,此時此刻,從王勃的角度,居高臨下的看去,可以看到唐素珍裡面的黃色毛衣被胸口的兩團高高頂起,形成兩個較為突出的圓形。
“這唐老師看起來還是蠻有料的嘛!”王勃吞了吞嘴裡不知什麼時候冒出來的口水,心想。
唐素珍的姿色不足以讓王勃“想入非非”,他心頭的那絲漣漪也僅僅是因為對方和他有了身體接觸,他聞到了對方頭髮的味道,再加上對方“教師”的身份,如同空姐,護士這些身份對男人所形成的,不需解釋的天然性聯想的加成,才導致他的思想暫時性的“開了小差”。小差一過,一陣睡意又如潮水般朝他襲來。王勃一看錶,已經接近凌晨一點。前面好像剛過了一個站,有不少人下車。王勃就打算去問問列車員還有沒有臥鋪。下午的時候他已經問過兩次,列車員都說沒有。
王勃伸手,把著唐素珍的頭,扶著對方的肩膀,輕輕的朝窗戶邊推。推的時候,從掌心傳來一陣柔軟和熱乎的觸覺,王勃感覺自己心間的那絲漣漪無形中又擴充套件了幾分。
估計今天也是累壞了,唐素珍睡得很死,在王勃緩慢而又輕柔的推攘中也沒醒來,腦袋靠窗後只是扭了扭身體,便又睡了過去。王勃鬆了口氣,起身,開始朝臥鋪車廂走去。
運氣很好,臥鋪車廂的一位老人突然犯病,陪同的一家人趕緊在最近的車站下了車,送老人去醫院。臥鋪車廂的列車員正打算出去吆喝一番,看看有沒有硬座的旅客補臥鋪,王勃就來了。
一見有臥鋪空出,被硬座的無法調整的椅子和毒氣彈折磨了一個晚上的他趕緊預定了兩個鋪位。不過預定的時候需要換票,唐素珍的票在她的身上,王勃先把自己的票和差價交給了列車員,自己返回原來的車廂,叫醒唐素珍開始搬家。
唐素珍也是睡得迷迷糊糊,全身上下都有些痠痛不已。被王勃叫醒後睜著惺忪的睡眼問到底是怎麼回事。
“唐老師,我補了兩張臥鋪票,走,我們去臥鋪睡覺。”王勃已經開始將兩人的行李從行李架上搬了下來。
“啊,你補了兩張臥鋪票?可是,你換了臥鋪票,主辦方不給你報銷啊?再說,還有五六個小時就天亮了,現在補票,也有些不划算嘛!”臥鋪的價格是硬座的兩倍,而且唐素珍知道主辦方只給王勃報銷硬座,換成臥鋪,是報銷不了的。她跟著王勃一起出差,學校雖然沒有對車旅費,住宿費,以及伙食費給她一個具體的標準,但是第一次出公差的唐素珍本能的思想還是能節約便儘量節約,所以訂票的時候,不論來回,她都是定的硬座。
“不報銷算了,只要這次拿了一等獎,我直接找黃校長報銷。這硬座我實在受不了了,完全沒法睡覺。這樣下去,兩天後到了魔都,人完全廢了,根本沒有精神寫作文。換成臥鋪,黃校長他們肯定也是理解的。”王勃知道第一次出公差的唐素珍的心理,就如同他當初在公司上班第一次出差一樣,也是節約得不得了,生怕超資。後來出差出多了,尤其是跟著老總們一起出國際差,見西洋鏡,那花天酒地,那想方設法的鋪張浪費,不吃白不吃,不玩白不玩,有便宜儘量佔,不然過期作廢的心態後,他便感覺自己當初太過幼稚。他再怎麼節約,公司也不會覺得他好,反而懷疑他出這麼長的差才花這麼點錢,是不是一天到晚就呆在酒店裡沒出去聯絡客戶跑業務?好心當了驢肝肺,從此之後,王勃也學精了,有樣學樣,不在那麼單純幼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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