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我文瑾姐的光!
席間,因為有程文瑾在的關係,王勃明顯感覺這吃飯的氛圍,和前幾場相比,很不一樣。他發現,每當程文瑾開腔發言的時候,不論桌上多麼熱鬧,大家擺談得多麼歡快,只要程文瑾一開口,很快所有人便安靜下來,全都面帶微笑,傾聽著程文瑾的訴說,哪怕是在王勃眼中德高望重的《萌芽》主編趙長天,也在用一種柔和、欣賞的眼光看著他的助理程文瑾。
趙長天,胡茂林好歹都是文化人,包括在王勃眼中有些道貌岸然,溜鬚拍馬的魔都作協主席葉醒,那也是以文化人自居的,面對天香國色,氣質高雅的程文瑾,這三人還是欣賞居多,和程文瑾交談,四目相對時,哪怕心頭彷彿裝了個發動機,砰砰砰的跳個不停,但嘴裡的一言一行,還是客客氣氣,相當的溫良恭儉讓。
而崔建民,上海出城的總經理,跟幾個矜持,客氣的文人比起來,則顯得豪邁,灑脫多了,充滿著強烈的“進攻性”。一次又一次的敬酒,一次又一次極為主動的打聽,探尋,在王勃的眼中,這崔建民,便猶如那海邊的巨浪,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驚濤駭浪,劈頭蓋臉的直朝自己的助理打去。
然後,便是程文瑾,這個在席桌上雖不是主角但卻勝似主角的女人,面對崔建民帶著強烈進攻意識的言詞和動作,便彷彿那屹立萬年的巨石,任崔建民如何的風吹浪打,都兀自屹立,巋然不動,用她那時而溫吞如水,時而又機鋒暗藏的詞鋒,將崔建民“攻擊性”十足的言辭一一化解於無形又不傷其顏面。
冷靜,銳利,文雅,大方。溫柔時如不識人間煙火的仙子;激烈時又恍若披盔戴甲的女鬥士,把衝向自己的暗箭明槍一一挑落在地。
這是王勃第一次見識程文瑾在飯桌上和陌生人交談的風采。
十幾年在圖書館的手不釋卷為其添上了一股絕大多數女人都無法比擬的,帶著墨香的書卷氣,見識廣博,談吐雅緻,腹有詩書氣自華。
同時,十幾年的生活經歷又在其身上沉澱了一種一般十幾二十歲的小女生們所無法擁有的大度和從容,清風徐來,不疾不徐,另親眼目睹了程文瑾飯桌風采的王勃心頭大聲叫好,恨不得當場鼓掌以喝。
想鼓掌的並不止王勃,程文瑾的魅力對男人來說,尤其是老男人來說,實在是太大。趙長天,胡茂林,葉醒無不驚歎於王勃這個美貌經紀人兼私人助理的學識和風采,絕對是他們有史以來近距離見過的最漂亮,最有氣質,最讓人怦然心動,乃至自慚形穢的女人!他們不好直接的,像崔建民一般無所顧忌,恬不知恥的去讚美程文瑾,跟程文瑾敬酒,只有反過來示好,幫她的忙,或者說嫉妒之下的一種報復和保護,頻頻開始將鬥爭的矛頭指向已經成為了男人公敵的崔建民,用語言,用酒水,展開了接二連三的報復。就連不怎麼喝酒的《萌芽》主編趙長天,“義憤填膺”之下,也一連向崔建民敬了三杯酒。
王勃敢肯定,這絕對是自己的“前丈母孃”故意的!
午飯後,興致高昂的崔建民還想安排第二個節目,領王勃和程小姐領略一番大上海的繁華,程文瑾笑著婉言謝絕:
“謝謝崔經理的一番好意。不過,阿拉也是上海人,老家就在靜安/區的靜安寺附近,對周遭的一草一木,都熟悉得很呢!”
中間的一句,程文瑾說的卻是上海話,直接把讓崔建民石化了,心頭頓時捶胸頓足,後悔不跌,後悔自己在席間說了太多大上海多麼多麼的好,上海戶口,上海人又是多麼多麼的有優勢——尼瑪,自己這個從外地遷居過來的假上海人在人家這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面前,這不是班門弄斧,自己找抽嗎?完全就是一跳樑小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