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更觸動了他的神經。眼下濠州南下之路已斷,要想有所發展,唯有在兩淮之間折騰,“鎮淮”之名足以令他心驚肉跳。
趙禹只得親自趕去濠州一趟,向這個杯弓蛇影的盟友解釋這個名號問題。郭子興在聽取了趙禹的解釋後,旋即別出心裁的自號為江淮大元帥。
義軍的名號皆都五花八門,劉福通、郭子興、徐壽輝等,雖然部屬皆為明教的紅巾軍,但卻互不統屬。劉福通自號復宋軍,且將祖宗追溯到前宋高宗時的大將劉世光,還算比較正統。徐壽輝則自號天完大將軍,取義“壓倒大元”。至於其他,或王或帥,不一而足。
趙禹深知當下義軍看似興盛無比,實則是因為元廷尚未有足夠認識,且地方軍令不行。待這老邁帝國反應過來,才是對義軍真正的考驗。在此之前,無論怎樣雄壯的聲勢,都不足為恃。所以,在穩定滁州之後,他並不打算即刻擴張地盤,而是在滁州穩紮穩打,認真經營。
徐達、常遇春統領的討虜軍逐漸擴充套件到五千人,亂世中想要招募刀尖舔食的青壯還是很簡單的。五行旗精營規模不變,一千人的隊伍每日在幾名掌旗使帶領下進行訓練,卓有成效。每一名士兵單獨拉出來,比起江湖上尋常武功好手都不遜色。
早在數年前,趙禹就有一個想法,若將一干武功高手聚集起來進行訓練,結成陣勢,不知會爆發出怎樣令人的威力?隨著五行旗精營漸漸成形,威力也逐漸彰顯出來,他曾試著與攻擊最強的銳金旗士兵對戰演練,十人以下還能勉強應付,超過十個人的陣勢便再也沒辦法破解!
五行旗最強大的精髓,還在於各自精擅的技藝,若兩旗以上疊加配合,威力更是陡增。若說有什麼缺點,第一就是無法大規模建制,每旗超過五百人陣勢便會臃腫難以靈活變動,第二便是花費甚巨。一千人的精營開支,超過討虜軍兩倍有餘!
滁州事務漸上軌道,如此一年有餘,整個滁州再次煥發勃勃生機。江淮兩浙之間,許多流離失所的百姓成群結隊往滁州轉移,南取蕪湖元軍水營漸漸擺上日程。若能遏制集慶上游長江水道,對於攻略集慶大有裨益。
不過這一年來元廷策略也逐漸強硬起來,雖還沒有集結重軍對義軍形成掃蕩之勢,但各路義軍也多多少少遭受一些挫敗,不再似最初那般高歌猛進。戰火紛飛的神州大地,正處於大爆發來臨前詭異的平靜。
趙禹也終於決定前往船山一行,除了見識一下張中建造的桃源,也想給滁州軍南下尋找潛在的盟友。
這一次與他同行的,是洪水旗掌旗使唐洋和厚土旗掌旗使顏垣。劉伯溫要在趙禹離開時總攬總管府事宜,因此不能成行。
船山位於黃山往南,需要南渡長江。因為身份的轉變,一路上趙禹看待事物景緻的角度都發生了變化,因此又有一些新的發現。
與江北如火如荼的義軍起義相比,長江以南略顯安寧一些,縱有一些紛亂,也都是藉著起義名頭作亂的賊寇,成不了氣候。
江南歸附元廷未足百年,遠不似中原之地遭受異族蹂躪數百年之久,因此漢人生計不似北人那樣艱難。一路南去,也少見北地尋常可見的暴虐元兵,城池田野之間騷動中有一份祥和。
與北地赤地千里不同,長江以南隔不多遠便會看到鄉民結社自保的塢堡之類。這些塢堡小者數百人,大者比之城池都不遑多讓。無一例外的,這些塢堡極為封閉,與外界交流甚少。趙禹曾親眼看見兩次,有兩隊似乎收稅的元兵都被拒之門外,無可奈何。
不只對元兵,就連過往的漢人旅者行人,這些塢堡也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若無當地土豪開具證明身份籍貫的路條之類,往往也要被拒之門外。
趙禹慣以軍事用兵的角度來看,若要蕩平這些塢堡,單強用兵這一途哪怕能攻克,一站一站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