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伴隨著夏侯瑛荷那飽含著驚喜的嗓門響起;相有豹那略帶著些微沙啞的嗓門。也在院子裡響了起來:“這不還多虧了妹子你給我。那夜挺對症!怎麼著;今兒你是來瞧我這病來了;還是來找納蘭說你們姑娘家家那點私房話來著?”
從窗戶口看著夏侯瑛荷‘噗嗤’一聲輕笑之後;也不搭理相有豹的問話;卻是扭頭朝著納蘭住著的屋子走去。納九爺再看看已經站在院子裡慢慢走開了小功架活泛身子骨的相有豹;不禁搖頭微微嘆息了一聲:“這事兒。只怕還是得問有豹!我這年紀大了;再加上前陣子一著急有豹得的那要命的病;腦袋瓜子愈發的不頂事了。”
心有慼慼地點了點頭。胡千里也是應和著納九爺的話頭說道:“都說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這現如今四九城裡場面上的事兒。有時候還真就是翻不得老黃曆、照不得老規矩去辦!只是。師哥;有豹那身子骨;頂得住麼?”
眼睛盯著相有豹腳底下走開了的趟泥步;納九爺輕輕地點了點頭:“病得這麼猛;可才打了幾針、再吃了幾劑補養的藥;眼瞅著腳底下已然有了紮根的氣力我那相師哥教出來的徒弟;還真是能出挑拔份兒!”
像是聽明白了納九爺話裡的意思;胡千里默不作聲地從窗戶口瞧著相有豹走完了八遍趟泥步;再扎著小功架順過了骨架子;這才揚聲朝著窗外收了功架的相有豹揚聲叫道:“有豹;到你納師叔屋裡來一下!”
聽著胡千里的招呼聲;相有豹扯著袖子擦了擦額頭上滲出來的細密汗水;飛快地走進了納九爺的屋子裡;規規矩矩地朝著納九爺和胡千里行禮過後;方才開口朝著胡千里說道:“胡師叔;您有啥吩咐?”
拿著捂在棉花套子裡的茶壺給相有豹倒了一碗熱茶;納九爺一邊把那碗熱茶遞到了相有豹手中;一邊卻是朝著相有豹和聲說道:“這大冷的天兒;走完了功架也不知道趕緊進屋收收汗?身子骨剛好點;就這麼瞎折騰?”
雙手捧著納九爺遞過來的熱茶;相有豹慢慢把那碗熱茶喝了個乾淨;這才朝著納九爺低聲笑道:“師叔;我記住了;下回一定留神!”
寬慰地伸手拍了拍相有豹的肩膀;納九爺一邊指了指旁邊的椅子。示意相有豹坐下說話;一邊朝著胡千里開口說道:“胡師弟;這還得麻煩你;把方才那些你打聽來的事兒;再跟有豹說一遍?”
微一點頭。胡千里把自己打聽來的那些訊息再朝著相有豹細說了一遍。捎帶手的還沒忘了把自己和納九爺對這些訊息的估算也告訴了相有豹。等得胡千里把這些事兒掰開揉碎的說完;相有豹已然連喝了好幾碗熱茶;身上的汗水也早在暖和的屋子裡收幹了。
把手裡頭的茶碗朝著桌子上一放;相有豹也是搖頭嘬開了牙花子。好半天方才朝著納九爺與胡千里開口說道:“兩位師叔;我是琢磨著。沒準齊三爺已然回了四九城;說不好韓良品那宅子裡藏著的那位從不露面的爺們;就是齊三爺!可我就是沒想明白他是打算拿什麼去了了秋蟲會上賭局欠下來的那些賭債?要說他藏在韓良品身後不露面;只是攛掇著韓良品出頭替他折騰。這也還能說得過去。可瞧著他都把原本的貼身管家給支派出來了;還滿四九城的招搖露面。這瞧著就像是齊三爺要在四九城裡再出頭露臉?”
回身在自己炕頭上的小櫃子裡尋出了個小木頭匣子;納九爺小心翼翼地從那木頭匣子裡取出了一張油布押票:“這秋蟲會上的押票;我現在還留著呢!說起來;我鬧不明白的也就在這兒——要論著德勝門齊家當時的身家;真要是破家還賬;那也還真不會支應不過去?可齊三爺這麼悄沒聲的一走;德勝門齊家立馬可就倒了秧子!這時候再回來。是打算再支起德勝門齊家的字號?這也不能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