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左之助勝政打起了招呼。
不冷不熱地朝著韓良品打了一拱手;左之助勝政卻沒照著四九城裡走場面的規矩走進火正門堂口的大門;只是靜靜地站到了一旁;冷眼瞧著那滿臉傷疤的管事吆喝著一個有一個賀喜賓客的名頭。
差不離吆喝了足有一刻鐘的功夫;當瞧著街面上緩緩走過來幾個身穿著燕尾服、腦袋上扣著頂高高的禮帽;手裡還提著一根文明棍的人物時;那滿臉傷疤的管事微微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更加上了七分的氣力吆喝起來:“大日本國駐北平領事館參贊藤田中直先生來賀;恭請火正門詭、大日本國公民齊家行三先生恭迎!”
伴隨著那管事賣力的吆喝聲;從新開的火正門堂口中;一個穿著一身和服、滿頭白髮、面色陰鷙的男人應聲而出;遠遠就朝著緩步走來的藤田中直彎下了腰身;行了個標準的日本禮:“藤田君大駕光臨;齊家行三;不勝榮幸!”
雖說只是一晃眼的功夫;可圍攏在新開的火正門堂口前瞧熱鬧的四九城爺們裡;已然有人扯著嗓門驚叫起來:“這不是。這不是德勝門齊家的齊三爺麼?!”
“還真就是?!他怎麼就成了日本人了?還齊家行三?!這不就是齊家老三的意思?!”
“賠錢!他媽賴賬還捎帶著捲包兒會的主兒;還好意思在這塊兒露臉?;個名兒就不認識你丫挺個老孫子了不是?!你怎麼就不把皮給扒了?!”
“諸位老少爺們;我這兒可認出來了!旁邊站著的那管事;那不就是齊家老三原本帶在身邊的管家麼?!”
嘈雜的叫罵聲中;緩步走來的藤田中直卻是慢條斯理地站到了新開的火正門堂口門前;捏弄著一口彆扭的京片子朝著周遭叫罵不休的四九城爺們叫道:“諸位;你們看清楚了!這是我大日本國公民齊家行三先生!齊家行三先生;是受到大日本帝國保護的。”
話沒說完;人群裡頭已然飛出來一支破鞋;直勾勾地朝著身穿和服、站在藤田中直身邊的齊三爺砸了過去。伴隨著那隻破鞋被人扔了出來;人群中叫罵的聲音更是響亮起來:“好孫子!這他媽的賴賬都賴到日本國去了?甭說你是日本人;你就不是個人;那欠下的賭債也得清了。”
“說得就是!我說諸位爺們;撿日子不如撞日子;這就撞進這新開的堂口裡去;咱們也賞他個捲包兒會。”
眼瞅著圍著瞧熱鬧的人群就要朝著新開的火正門堂口裡撞;人群中卻猛地響起一聲槍響!
伴隨著槍響處潮水般褪去的人群;心寬體胖的段爺穿著一身便衣;手裡頭高高舉著一把德造二十響的手槍;甕聲甕氣地吆喝起來:“我瞧誰敢朝著裡頭撞?!”
也就在段爺身邊周遭的地界、剛退開的那些瞧熱鬧的人群中;一個個身上穿著便裝、但手裡頭卻都捏著短槍的巡警全都摘下了腦袋上掩人耳目的帽子;三兩下便把新開的火正門堂口護在了身後。
提著手裡頭的短槍;段爺很有些怨憤地盯了一眼眉目不動、半彎著腰身站在藤田中直身後的齊三爺;扭頭朝著周遭那些被自己開槍鎮住了的四九城爺們叫道:“這位齊家行三先生;正經就是大日本國的公民!誰要是這時候還不懂事;真要朝著這位大日本國公民身上撒野置氣;那就那就照著我手裡這把槍說話!”
就像是沒聽出來段爺話音裡那飽含著怨憤的意思;站在藤田中直身後的齊三爺卻是朝著段爺微微鞠了一躬:“多謝段君關照!日後。還得請段君;多多關照!”
斜眼看了看眉目不動的齊三爺;段爺很沒好氣地從鼻子裡哼了一聲:“這位大日本國的公民齊家行三先生;我姓段的就是一臭巡街的出身;高攀不上您這位大日本國的人物!日後日後;咱們就走著瞧吧!”
話音剛落;從瞧熱鬧的人堆裡;猛不盯地響起了相有豹那略帶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