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印記。
而他換下來的襯衣,有大片的血跡。可是他身上卻沒有任何的傷。
舔了舔乾澀的唇瓣,她才問,語氣有些顫抖:“你傷了、傷了蘇寞?”
離少只是把襯衣的扣子扣好,動作優雅。
“是他先動手。”他簡單一句話,已經把所有的問題都推到了蘇寞身上。
“然後你就搶過他的槍,再朝著他開槍?”從他的話裡,她已經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無論怎麼說,蘇寞到底還是她最親的人。那層父女血緣關係,不是她想割斷就可以割斷的。
他沒有回答,在穿上西裝外套。
她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蘇寞的女兒,她最愛的人卻傷害了她最親的人,她要怎麼做才對得起他們?
“為什麼?你告訴我為什麼?”她質問著他,情緒起伏不定。
手裡還抓著蘇寞的手槍,她竟然鬼使神差地舉起了槍。
朝著他!
透過落地窗,他看到朝著他的槍。“我剛才就是這樣對著蘇寞,然後再……”冷漠的語氣,不帶一絲情感。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要聽了!”她現在拿槍對著他,他還說出那麼殘忍的事實。難道他就不怕因她混亂激動的情緒,按下了扳機?
“那就是我的答案,你可滿意?”他答。
“請不要再說了!”顫抖的五指握著手槍,洩露出她的害怕。
她更害怕的是,她真的會傷害他。
當初生下妮妮後,她甚至連一眼都不去看她,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傷害她。只因為她是左信棠的孩子,而且看到她,她就會想到那個令她受盡屈辱的夜晚。
可是,她又狠不下心在懷上妮妮的時候,把孩子打掉。她只想把孩子生出來,再將她送給一個完整的家庭撫養。
偏偏妮妮小時候特別聰明懂事,很會黏著她不放。當她2歲的時候,她第一句喊的就是“麻麻”。那個時候,她才真正明白,無論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孩子終究是她的。孩子總是無辜的,她又何必把所有的錯都怪在孩子身上?
“不管你滿不滿意……”他還接著說。
琉梨掩著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聽見他的話。她都不讓他再說了,他還要這樣逼她?
明明她對他就下不了手,可是想起蘇寞因他而中槍。內心的矛盾就像一張巨大的網,團團把她圍住。
她快不能呼吸,想要衝破那張網,卻越來越困難。
嘭!
一聲激烈的槍聲在她耳畔響起。
原來,她用雙手捂著耳朵的時候,情緒激動時,不小心按下了扳機。
幸好,子彈射進了天花板上。
離少聽到一聲槍聲,倏地轉過身來,看到被驚嚇到的她。
深邃瞳孔終於是有了一絲波動。
他走到她身邊,奪過她手中的槍,猛地丟到了一旁,又替她掩住了耳朵。
剛才槍聲那麼大,而且又是在她的耳邊。
她確實被自己嚇到了,心緒不寧。可是,卻有股讓她心安的力量在令她鎮靜下來。
耳朵裡還是一陣陣的耳鳴,很不舒服。
她抬起頭來,赫然看到的卻是一張沒有戴面具的臉。
“慕聖……”她輕輕吐出他的名字,卻像是隔了好幾個世紀。
躲進他的懷裡,她只是覺得很難受。
他也就那麼讓她靠著,一言不發。
“他……有沒有事?”她問的是蘇寞。
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去看他。那個拋下她和白芷那麼多年的男人,白芷還死在他的手上。她又該怎麼面對他?
薄唇輕啟,依舊是冷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