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陽光灑在臉上;雙眼微閉;嘴角翹起;蒼白的臉色與抖動的睫毛卻給人一種隨時都能哭出來的感覺。
可有什麼可哭的呢?其實可以哭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但是早就不習慣流眼淚了;不管是自己一個人還是身邊有人陪的時候。
那些委屈早就在心中過濾了千遍萬遍,滲透骨髓髮絲,但最終也不能轉化成液體,變成眼淚流瀉出來,不是哭一點就少委屈一點,那眼淚就沒有存在的價值了。
原本就不是一個喜歡與人爭搶的性子,卻偏偏總是淪為爭搶過程中的犧牲品,沒人疼沒人愛,三番四次被人掠奪走了還都是靠著自己摸爬著出去,原本以為終於有了個靠山,但這山又貌似對自己嫌棄的要死,唉。
上面傳來很輕微的腳步聲,念久立時警覺起來,是有人來救自己了,還是呼延準那個神經病一大早的跑來衝他發神經?
腳步聲在門外戛然而止,念久的心也跟著懸在了喉嚨眼。
門外的人似乎目標不是很明確,腳步散亂,而且聲音一深一淺,顯然是坡腳或者腿部有傷,猶猶豫豫,不確定要不要進來,念久眉頭微皺,難道沒還有第三種情況跑出來添亂麼?這種情況沒有持續多久,又有腳步由遠而近,念久的緊張感頓時消失,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第六感太強烈,這時候能帶給他這種憋屈感的人除了呼延準沒有第二人選。
“吱嘎”,門應聲而開,念久扭頭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迷入眼茫的一片,太陽光下混合的塵土特別清晰,甚至阻擋了念久的視線。
“他是誰?”
這個人的聲音低啞難聽,但是情緒很緊張,問出一句話都要喘幾聲。
念久縮起身體把自己藏到陽光不能直射的地方里去,這才看清來人。
“白慈孝?”念久很詫異,白慈孝為什麼會和呼延準在一起,心中隱隱有所猜測,對於身陷囹圄的自己來說這真是一個不好的兆頭。
白慈孝拖著腿走近念久,視線在他身上來回看,轉身對著呼延準發脾氣,“你帶這個人回來幹什麼?他是齊蠻淵身邊的人你知不知道!只會給我們添麻煩!”
呼延準不耐煩的瞥白慈孝一眼,轉而盯著念久,鷹爪似的手指勾著念久的下巴,買東西看貨色的眼神,“他當然有用,至少比你有用。”嘖嘖兩聲,“說起來,這張臉倒是和令弟有幾分相似啊。”
“他怎麼比得起!”白慈孝有氣,他本來一張臉就凹凸不平,現在扭曲在一起更是可怖,“他人呢?我要見他!帶我去見他!”
呼延準移開手指,眼神從念久臉上掠過,看樣子是在衡量接下來的話要不要避開他。
白慈孝在一旁不依不饒,呼延準終是沒了耐心,“你急什麼急?人在我手裡當然好好的,等我過會帶你去看他就是。”
白慈孝還想再吵,聽了呼延準的話忽然就安靜下來,兩隻手抱在一起相互搓著,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是在笑還是在哭。
念久心裡咯噔一聲,如果他剛開始還不知道這兩人口中的那個“他”是誰的話,現在看了白慈孝的表情也由不得他不亂猜,轉而不可置信的看著呼延準。
呼延準也注意到他的表情,有些奇怪,“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和白家人很熟?不對,聽說你是梨花鎮的人,可你剛才的表情分明是猜到了什麼,怎麼,是齊蠻淵告訴你的?”呼延準有些想不透,憑他對齊蠻淵的瞭解,並不會有這種舉動的必要,那麼這個神棍是憑什麼猜到的呢?
呼延準的態度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