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姬沒想到他的舅舅竟然如此頑固,痛心疾首的斥責道:“死戰以求保全。死戰還不能保全就是城破人亡,最後還是守不住,越中的七萬五千大軍哪裡是五千人擋得住的,舅舅難道還在執迷不悟麼?”
長尾景信依然頑固的搖著頭:“我景信接受的鎮府殿的囑託,一定要看住虎御前殿,所以……不管是什麼原因,虎御前殿都不能出陣!”
“你!昏聵!”虎姬被氣一臉通紅,站起來氣呼呼的離去。
“這應該是虎御前殿第一次出言不遜吧?看來真的被氣壞了!”長尾藤景不無擔憂的嘆道:“豐前守殿的態度是不是太強硬了點,那畢竟是虎姬公主,虎御前殿啊!”
“不妨事,即便遭到虎御前殿的記恨也總比放她去出陣要好一百倍。”長尾景信苦笑著搖搖頭,轉而對渡邊高綱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就要麻煩左兵衛尉殿多多照拂,千萬不能讓虎御前殿再偷偷溜出去,再鬧出點事情來你我可都是吃罪不起的。”
渡邊高綱點頭道:“嗯,請豐前放心,在下省得輕重。”
山本時幸是吉良家首席譜代家老,擁非凡的智慧與出色的軍略是毋庸置疑的,且不提作為吉良義時的授業恩師教出這麼厲害的徒弟得多厲害,本多時正,單說他曾經受到足利義輝的重視就足可見其水平,年近六旬添居從六位佐渡守,在天下武家之中也能拍在前列。
山本時幸親率五千近江備隊趕赴越中新川郡戰場,這支新軍的訓練尚未完成,本來是不打算投入戰場的,但形勢危急只能勉強驅策這五千大軍去堵住一向一揆的洪水,整個越後都知道絕不能放一向一揆進入越後,一旦讓他們進來將不堪設想,去年刺殺後打散的部分越中農民也出現不穩的情況,好在同心眾行動得力,把這些火星及時撲滅。
七月盛夏繁花似錦,萬事萬物都散發著旺盛的生命力,動物們也進出一年中最重要的繁殖期,當然有好處也有壞處,山上樹木茂盛蚊蟲肆虐是免不了的,產自近江的紗帳在這裡很暢銷,有些富裕的武士乾脆把自家庭院用紗帳罩住,於家眷坐在廊下吃酒賞月好不自在。
華燈初上,家家戶戶都亮起了燈火,新擴建的春日山城比過去寬闊數倍,整齊的山道旁被被削的十分陡峭,遍佈春日山的十幾個教場比原來擴大三分之一,城內守衛的侍屋敷更加寬闊,在半山腰下某個屋敷集落裡一對父子爆發一場激烈的爭吵。
“父親!當今的形式您還不清楚嗎?這越後算是要完蛋了,如果我們不抓緊機會趁機撈一筆,等到十幾萬大軍攻入越後。咱們再想做什麼可就晚了呀!”長尾景治捏著嗓子像個奄奄一息的老山羊。面紅耳赤氣喘吁吁的顯然爭吵有一陣子了。
長尾藤景被氣的臉色發白。顫顫悠悠的具體手指著長尾景治大罵道:“新四郎,你真是糊塗!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就憑你這句話,老夫就足以大義滅親將你交予豐前守殿處置嘍!告訴老夫,到底是誰在教唆你說出這等大逆不道的話!是誰在教你陷我下田長尾家於不義?”
長尾景治一臉尷尬的解釋道:“真的沒有人教唆孩兒,這都是孩兒自己想出來的……”
“放屁!就你那腦子想的出來,我長尾藤景就白活六十歲了!”長尾藤景哼哼唧唧老半天才把一口氣給喘勻了,破口大罵道:“看看你這十幾年都幹了些什麼,三十啷噹還是一事無成。今日被老夫訓斥一頓發誓要建功立業,明日不知又逛到哪家鯨屋裡與遊女勾勾搭搭,後日說不定又跑到城下町去賭球賽,這十幾年你惹出多少禍事,老夫又為你擦了多少次屁股?我下田長尾家的顏面都快被你給丟盡了,還不知悔改?”
長尾景治滿面羞慚的垂下腦袋,半晌才說道:“父親!孩兒知錯了,孩兒這次真的改了!這次事關重大請父親一定要相信孩兒,越後真的要變天了,求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