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或許會作出妥協認養吉良義時做養子之類的,所以他選擇趁此機會狠狠打擊羞辱吉良義時一把,讓他心裡窩火還能影響到吉良家譜代眾的態度,讓他這個新一代關東公方每次看到自己的譜代家臣就會想起今日大廣間之辱,時日一久說不定還真能引起他配下動亂,這也是他這些天逃亡的旅程裡經過多次試探,從結城晴朝嘴裡無意中透露的情報而總結出來得來經驗教訓。
可是在剛才的對話裡他已經發覺到,自己的奚落和嘲諷並沒有讓他感到恥辱,反而義正詞嚴的把自己給反駁的連句話都說不出來,甚至還存著幾分念想證明自己作為足利宗家絕嗣以後的眾多庶族裡,絕對是頂尖拔萃的一門惣領競爭者。
想到這裡足利藤政忽然忍不住渾身一顫,就在剛才那一剎那,他分明看到吉良義時的眼睛裡充滿了紅果果的權勢**,以及那幾乎深不見底的勃勃野心,憤怒的衝著吉良義時吼道:“你這個心思叵測的足利惡賊!你這是在一派胡言!”
說罷就看到足利藤政突然發瘋似的衝向吉良義時,卻冷不防他像個彈簧似的猛地竄起來一腳把草包公方給踹出去,足利藤政的個頭不到一米六常年酒色把身體掏空。在彪形大漢吉良義時的猛烈一踹之下。連跌帶撞打了五六個跟頭才停下來。
吉良義時暗恨這個傢伙如此的不配合。竟然迫使他當著眾臣的面前親自動粗才制止他的肢體衝撞,惡狠狠的盯著足利藤政怒喝道:“頑固不化冥頑不靈就是餘對你的評價,今度足利將軍家嫡流尚且是庶族堀越公方之裔所出,我堂堂上総足利家只是晉升半格又有何不可!來人吶!把此人給我鎖起來押送到佐渡島幽閉嚴加看管!”
“是!”幾名武士卡住發瘋似亂罵的足利藤政扭送出門,等待他的將是漫長的流放幽閉生涯,吉良義時早就在佐渡島的北邊的一處海岸懸崖邊建起一座小寺院,足利藤政將會在那所小寺院裡渡過殘餘的後半生。
……
八月初,受到武田信玄發動駿河侵攻。以及上杉輝虎主持的相模大戰影響,東海道的商路暫時阻滯無法通行,北條家的武士用堅忍的性格強行阻擋上杉輝虎的侵入軍,給吉良軍的擴張計劃帶來巨大的困擾。
在八月下旬的最後幾天,玉繩城城主北條氏繁突然作出驚人舉動,趁著夜色開啟玉繩城帶著玉繩北條氏的四千軍勢一聲不吭的離開,第二天一早得知訊息的上杉輝虎並沒有如北條氏繁所願的作出追擊決斷,而是帶著主力軍團進駐玉繩城。
“這是一個陷阱!意在誘使我等緊咬追殺強渡相模川,再趁機半渡而擊。”北條高廣不以為然地一笑,嘲諷道:“如此粗礪的計策也虧得北條家能想出來。真以為我等會大軍強渡吃他一記半渡而擊全軍覆沒嗎?”
“說的有理,我軍完全可以固守相模川耗下去……好像又有些不對!這麼打下去不是要打僵持戰了嗎?這和公方殿下佈置的戰略目標相沖突呀!”柿崎景家捏著髭鬚皺眉沉吟。大廣間裡氣氛一下沉滯許多。
齋藤朝信咧嘴大笑道:“諸君真是謹慎之人啊!要我朝信說怕他北條家做什麼,連武藏國都受不住的軍勢又有多少士氣,我等就當著北條家的面前率軍強渡相模川打過去,看北條相模守有沒有本事打出半渡而擊!”
“對!俺繁長也覺得這樣好!我等三萬六千軍勢對付北條軍的兩萬餘眾還要縮手縮腳,傳到越後會被留守武士們恥笑的。”本莊繁長這一嚷到讓在場的越後武士紛紛點頭贊同。
太田資正、太田康資與成田長泰、三田綱秀不太理解越後武士的風俗,但是越後武士們所說的話還是能聽的懂,這些武藏國人作為吉良家的新參眾更期望在這場合戰裡打出威名,以提振武藏國出身的新參眾的權力地位。
“士氣,人心皆在我上総足利家一邊,北條軍此戰必敗!半渡而擊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