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作為軍師,怎能不去見客?”孫曼挑起一雙眉毛,神情話語中壓根沒有作為奴才的卑微,有的是耀眼的靈動與狡黠。
高易帆怔住,曾幾何時,俞依微也是如此,像森林裡的精靈一樣。美得炫了他的眼,原本他以為,他會和俞依微天長地久,安安穩穩地過著小夫妻的生活。然而,事實不容許他二人爭辯,待他反悔之際,俞依微已在天際,在遠端,遙不可及。饒是俞依微成了軍妓,在高易帆眼裡,依舊聖潔地如同一朵荷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
高易帆嘴角突地上揚,伸出右手往他左腿上一拍。“犯了錯,受了罰。捱了好幾板子,這屁股倒是好了,腿倒是不利索了。”
神仙般的清潤男子突然說著屁股二字,還嘴角含笑地拍著大腿。這。。。好生違和。孫曼嘴皮子抽了抽,臉上的笑意也尷尬了起來。這時,一直隱隱伴在耳側的簫聲突然消失,孫曼感嘆了句:“這曲子好生哀婉,不知是何人在吹簫?”
孫曼扭過頭去看著高軍師的長削瘦臉,明顯察覺到高軍師臉上一僵,本是白皙的面板仿似更加蒼白了。眼睫毛眨動,閃現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哀。
許久過後,高易帆終是開了口:“心中有感,才會傾注於簫聲之中。簫聲亦是某種心境,心境悲傷,簫聲自會哀婉。”
俞依微是一個倔強的女子,高易帆負了她,無論高易帆再如何補償,俞依微都不會接受。而高易帆,依舊被禮法束縛。即便因為俞依微而捱了板子,如若讓他拿出軍師這個職位,不知,高易帆是否會心甘情願?
“高軍師,奴婢倒是認識一位烈性女子,雖然她是名軍妓,但奴婢依舊敬重她。她的名字也甚是好聽,名喚俞依微。”
清清楚楚,字字清晰的三個字自孫曼口中傳出,高易帆腦子霎時閃現一道火花。俞依微。。。。。。那日,他一瘸一拐地進了她的營帳,換來的是她的嗤之以鼻和冷笑。在她的冷嘲熱諷下,他不顧腿腳不便,硬是和她做了那事。
只是,很奇怪的是,箭在弦上之際,依微突然拿出了一個物什,出口威脅,如若他不戴上,她便咬舌自盡。高易帆一開始不明白這是何物,到後面懂了。這是避孕之物,依微不想要他的孩子。
高易帆隱在衣袖中的雙手倏地緊緊握住,那個曾經與他依偎在河畔,小腦袋枕在他肩膀上,嬌柔地說著,要嫁給他,給他生至少三個孩子的女子不復存在。
“高軍師,倘若俞依微能夠脫離軍妓這個身份,是否會有人願意放棄眼前身份,和這個烈性女子在一起?”孫曼沒有明說,這個人便是高軍師。
高易帆身子頓住,雙眉微微一蹙,眼眸緊緊看著孫曼。孫曼知道依微和他之間的事,是依微告訴孫曼的嗎?自從依微家裡發生變故後,依微再也不輕易相信他人。孫曼怎會如此輕易就讓依微散了滿身的刺?
“高軍師,你說會有這樣的男子嗎?”孫曼緊緊逼問,俞依微是個好姑娘,倘若繼續做軍妓,終身盡誤。但,這關鍵在於高軍師。
高易帆抬頭望著蔚藍的天空,今日的天空,一朵雲彩都沒有。“不是簡簡單單的身份問題,烈性女子,寧可選擇粉身碎骨,也不接受嗟來之食。”
一份孤高,一份傲氣。就要將自己生命的全部拿去做賭注嗎?孫曼心底苦笑,俞依微太傻,高軍師太過軟弱。很明顯,這兩人是相愛的,不過是對苦命鴛鴦罷了。都是對方的身上的肉,卻都想讓對方的肉痛。
“高軍師,軍營中的規矩可是又忘了?”一道清冷的,語氣中透著怪里怪氣的男子聲傳來。孫曼兩手倏地握緊,迴轉身子之際,臉上帶了笑,恭敬地行禮,向楚風問安。
楚風一甩衣袖,好一個孫曼,讓幕�